冷少頃過來的時候,榮母依舊睡著,而榮依珊正坐在床邊,一隻腳上光禿禿的,裴沛元蹲在她的麵前,仔仔細細也是小心翼翼的給她敷著藥膏。
裴沛元見了他進來,隻是淡淡打聲招呼:“冷少。”
足夠溫柔體貼的一幕,讓冷少頃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話也沒說一句,轉身就出去了。
榮依珊一直是低著頭的,對冷少頃的來去隻做不見。
裴沛元就笑了笑:“看樣子,他是吃醋了啊。”
榮依珊白了他一眼,又胡說八道。
好不容易,從來都沒有伺候過人的裴沛元笨手笨腳的幫榮依珊敷好了藥膏,然後,又叮囑了她幾句什麼,才離開了。
夜色已經很深。
醫院外麵車子也不是很多,裴沛元就一眼望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停在一側。
竟然是冷少頃的車子。
有些意外,他竟然一直都等在這裏,為什麼呢?
應該是有事情和自己談吧。
快步走了過去,直接拉開車門,開門見山問一句:“冷少,等我有什麼事麼。”
車子裏麵,彌漫著濃濃的煙霧,冷少頃已經不知道在吸第幾支煙了,此時正把煙蒂扔出去車窗外麵。
一麵詢問一句:“阿姨有沒有說起來過冷思敏都和她說了些什麼?”
裴沛元就是一愣,難道說榮阿姨這次出事和冷思敏有關係?
他倒是並沒有見過冷思敏其人,當然也並不了解她的為人。
隻是從冷少頃那裏聽說,她是冷自恒的女兒,他的堂妹。
裴沛元如實相告:“姍姍過去的時候,阿姨就把我支出去了,她們聊了很久,具體都說了什麼,我並不知道。”
冷少頃緊緊的鎖著眉頭:“我聽到阿姨突然出事以後,就調了當時所有那附近的錄像出來,看到,冷自敏出現在那裏,然後和阿姨說了好一會子話,她走了之後,阿姨就昏倒了。”
裴沛元的臉色也就凝重起來了。
之前醫生和他也有說過,榮母這一次發病,是因為,受了刺激所致,而有過心髒病史的人,最怕的就是刺激。
當時他還以為,老人家一來年紀大,二來,回國以後,難免觸景傷情,所以才會發病,不見得就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了。
可是,聽冷少頃這麼說,他就意識到,事情好像並不是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過,冷少頃說的那個懷疑對象可是冷思敏啊,這事就有點麻煩了。
“那你覺得該怎麼辦,不然我去問一問姍姍,看看阿姨都和她說了什麼了?”
冷少頃依舊是皺著眉頭:“還是緩緩吧,等到阿姨恢複的差不多了,你再想辦法問一下,她應該並不認識思敏,你拿冷思敏的照片去問。”
裴沛元點點頭,隨即又開口:“我想啊,就算是這件事情和冷思敏脫不了關係,也許就是她說話的時候沒留神的緣故,並不見得就是有什麼敵意的吧!”
畢竟,冷思敏是冷少頃的妹妹,所以,裴沛元還是留著幾分小心的。
作為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是很了解冷少頃的為人的,表麵上冰冰冷冷的,可是實際又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