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沛元的情況實在是很嚴重。
重症監護室已經躺了三四天,還是沒有醒過來。
不隻是裴家的人,現在有些焦頭爛額,就連冷少頃和榮依珊,也因為他的事情,每天裏愁眉不展。
要知道,之前大家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感情深厚,雖然後來因為史蒂芬沛然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可是,卻依舊不可能會對他的事情視若無睹。
而榮依珊不僅僅是擔心裴沛元,更加的擔心佩佩。
如果裴沛元真的這次挺不過去,有了個什麼三長兩的,佩佩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而且以她的性格,恐怕會固執得把孩子生下來吧。
那麼,接下來的日子,應該就會備受煎熬了。
要知道,做一個單親媽媽,可不是說起來那麼簡單的,很多不可預知的困難都會接踵而至。
而且,俗話說紙裏包不住火,孩子的事情未必能瞞得住一輩子。
萬一哪一天給裴家的人知道了,事情可就更難解決了。
越想越覺得心煩氣躁,索性就起身,想要出去病房外麵轉轉。
可是,冷少頃又怎麼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
直接表示反對:“你的腳傷的那麼嚴重,醫生囑咐要好好臥床休息,不能隨便走動,都不記得嗎。”
榮依珊很無語:“可是我覺得已經好多了,而且你看腫也都消了,再不讓我出去轉轉我可要憋壞了。”
冷少頃知道自己也攔不住她,索性也就不再堅持。
不過理所當然的,他要做這個護花使者。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病房的門,然後直接去了醫院後麵,那裏麵很寬敞的一塊地,栽種著各種花草樹木,是傳供病患和病患家屬平時散心的地界。
不過這個時候,來來往往的人並不是很多。
天氣微涼,刮著不大不小的風。
冷少頃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榮依珊披上,半擁著她沿著林蔭路慢慢的走。
呼吸著大自然純淨的空氣,榮依珊覺得壓抑日久的一顆心,多多少少的有一些釋然。
不再像是之前那麼心情惡劣了。
“少頃,你說,如果裴沛元真的出了什麼事,佩佩,會不會執意把孩子生出來。”
冷少頃皺了皺眉頭,難道說她覺得自己比她更了解佩佩的為人麼?
淡淡的語氣:“那個小丫頭,有的時候性子可是很擰的,我猜,她應該會把孩子生下來吧,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愛裴沛元愛得死去活來的。”
榮依珊於是又把第二個問題拋出來:“那麼你覺得,孩子的事情,可以瞞得住裴家人麼?”
冷少頃沒有馬上回到她的話,他的目光悠悠地望向遠處,好像有一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很眼熟。
不過那人很快,就已經脫離了他的視線,快步向著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看樣子是要離開了。
榮依珊等不到他的回答,有些不高興的語氣:“為什麼不回答我的話?”
冷少頃就淡淡的笑了:“剛剛看到一個熟人,有點溜號。”
“熟人?”榮依珊有些個意外:“什麼熟人,我認識嘛,我怎麼沒看到。”
冷少頃搖了搖頭:“也許是我看錯了也不一定,一個背影而已,而且現在人已經走了—你剛剛問我什麼來著,我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