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外麵的路燈下,拉出了傅霆深修長的身影。
男人似是感覺到樓上有人正在看他,緩緩抬頭,卻因顧笙歡的房間沒有開燈,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顧笙歡抓著手機的五指微微一緊,她陪嫁的那條鑽石項鏈隻有一條——星辰。
上麵刻了她母親的名字,是她母親在親自放在她嫁妝單上的東西。
項鏈很名貴,但她並不認為那項鏈的價值抵得過城西那塊地皮。還有傅霆深,到底是對他“前妻”厭惡到了什麼地步,才會連她的陪嫁都想動?
傅霆深認為自己出現了錯覺,樓上並沒有人看他。
他點燃一根煙,斜椅著車門,緩緩吞雲吐霧。
突而唇角綻出一抹冷嘲,“顧笙歡,你到底是有什麼本事,人都不見了,卻依然能將我的生活攪得翻天覆地?”
“不管你在哪裏,親耳聽到你母親的遺物要留在旁人手裏,應該是悲痛不止吧?”
顧笙歡冷冷地看著樓下吸煙的男人,紅唇綻出陰狠,一根手指,在玻璃上畫著男人的身形,“傅霆深,萬事留一線,事情做得這麼絕,報應遲早會來。”
星辰是嗎?她不止要拿回母親的遺物,她還要這個男人在商業上損失慘重。
……
天光破曉,男人踩過一地的煙頭,踏進家門。
顧笙歡洗了澡,換了衣服,下樓為小白準備早餐。
兩個人在客廳不期而遇。
顧笙歡道了一句“早”,男人視而不見的抬步上樓。
她勾勾唇,進了廚房。
餐桌上,男人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扯鬆了領帶,頭也不抬地對顧笙歡說:“蔓蔓病了,我晚點有一個舞會,還望安娜小姐陪我出席。”
小白高興地對顧笙歡直眨眼睛。
顧笙歡摸不透他的想法,倒是老太太不輕不重的說了一聲,“安小姐長得跟笙歡太像了,你帶她去,怕是不方便。”
顧笙歡成心好奇地問了一句,“笙歡是誰啊?”
男人抬眸盯著她,一字一頓道,“安小姐,不該問的別問。”
他想,要是這女人真跟顧笙歡有什麼關係,今晚這場舞會,勢必精彩。
小白氣氣道:“爸爸,不準欺負安安。”
顧笙歡笑笑,親自幫老太太盛了一碗湯,溫和道:“要是傅總需要我這個女伴,我自然是樂意的。老太太也別拆台,畢竟人家也是可以賺外快的。”
老太太被顧笙歡俏皮的樣子逗笑了,心想,要是以前的孫媳有這麼個手段,孫子也不至於被顧蔓蔓迷得團團轉了。
她心裏歎了口氣,索性眼不見為淨,決定不管了。
二十分鍾後,顧笙歡從錦椽的貴賓室裏出來。
這裏是雲城一家做高檔定製禮服的店麵。
她身上一襲一字肩的白色禮服,上身後,顧笙歡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條裙子,曾經的她穿過。
傅霆深無時無刻在試探她,但可惜,他打錯了如意算盤。
她將長發挽了起來,塗了惑人的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