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小白疑惑的看著瓶子,問顧笙歡。
顧笙歡蹙眉,拉開他:“小白別問,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白扁著嘴巴,耷拉下腦袋,“昨天爸爸回來的時候抱著這個,都不抱我了,昨天晚上我來找爸爸,他都不讓我進來,安安,這裏麵到底是什麼呀?”
小白想到爸爸這幾天對自己的不理睬,愈發的想知道這個搶了自己“寵愛”的東西是什麼,他伸手摸上瓷瓶。
“不準動!”
突然,門口傳來男人微怒的聲音。
小白嚇了一跳,指尖劃過骨灰瓶,瓶身搖晃了一下,傅霆深神色一凝。
“出去!”
“爸爸……”小白被傅霆深黑臉的樣子嚇到,縮在顧笙歡後麵,顧笙歡不悅的看了一眼男人,伸手摟住小白。
傅霆深沉著臉色,隻顧扶正骨灰瓶。
小白再也忍不住紅了眼圈:“爸爸你變了,你不是愛小白的爸爸了。”
小白哽咽著,扭頭跑出了房間。
房間頓時陷入安靜。
顧笙歡擰眉,不悅的看向傅霆深,為小白抱不平:“傅先生,小白真是這個年紀好奇心最旺盛的時候,你凶小白做什麼?”
“再說了,誰一個正常人,會把骨灰瓶放在臥室裏。”
顧笙歡說完就準備出門,這段時間的傅霆深反常的厲害,她一點都不想和他久待。
“那是我的妻子,顧笙歡。”
男人低沉,壓抑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顧笙歡腳步一頓。
她?
顧笙歡掀了掀嘴角,“嗬,還不知道,傅先生原來是這麼深情的人。”
男人看不看的地方,她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說什麼!”
傅霆深瞬間冷了臉,大步走向她,一把搬過顧笙歡的肩膀。
“嘶——”
顧笙歡皺眉,睨著男人,語氣毫不客氣:“我說,傅先生,這人都死了,你在這兒演深情,給誰看呢。”
“安娜,認清你的身份!”傅霆深低吼著,黑眸淩厲:“你沒有資格指責我,出去!”
她沒有資格?
顧笙歡想起自己死裏逃生,想起自己血淋淋的孩子,心中湧起怒氣。
“你愛她嗎?你在乎她嗎?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你自以為是的在這裏演情深意切,除了讓人覺得你無聊又虛偽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她往後一退,有意與他拉開距離,冷冷的看著傅霆深,眼神裏帶著譏諷與嘲弄。
她的話每一句都刺入到傅霆深心裏。
男人眼眸猩紅,指著門,像一隻被激怒的困獸。
顧笙歡看著他這副瘋癲的樣子,心口百感交集,如果在乎過她,為什麼當初對她這麼狠心,為什麼要狠心的殺了她的孩子!
人在的時候棄如敝履,現在護著一捧骨灰當寶貝。
神經病!
顧笙歡看著他冷笑,“你如果真的在乎她,考慮過她,她會死嗎?”
“我可是看過報道,傅太太於別墅中自殺,大新聞啊,真的是自殺嗎,聽說整個別墅都被燒了,您太太……”
顧笙歡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怕是被活活燒死的吧!”
“大火一點點蔓延在她身上,撕心裂肺的疼啊,她哭著,顫抖著,希望有人來救救她。”
顧笙歡每說一句,傅霆深眸色就猩紅一分,他粗重的喘著氣,死死盯著顧笙歡。
“那個時候……你在哪兒呢?”
傅霆深黑眸滿是陰鷙,猛地上前扣住顧笙歡的肩膀,力氣大的要把她捏碎:“安娜,你找死!”
顧笙歡勾唇冷嘲,“怎麼,傅總,您這是要殺人滅口?小白知道你不讓她的母親入土為安嗎?你敢告訴小白嗎?”
顧笙歡對他毫無懼色。
是他的縱容,讓顧蔓蔓這樣肆意妄為,是他的無情,才害的她連自己的孩子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