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死的不光彩,寧思柔的葬禮並沒有太過聲張。
顧笙歡雖然一直呆在顧家沒有出門,心裏卻是一直算著時間的。
明天就是寧思柔出殯的日子了。
傅霆深曾打過電話詢問她是否會出席葬禮,顧笙歡拒絕了。
她與寧思柔關係本就不好,對於葬禮,她沒有打算要去過。
更何況寧思柔的死,還牽扯到了自己和小白。
不管怎麼說,寧思柔派人綁架了小白,意圖不軌,這都是已經改變不了的事實。
僅憑這一點,顧笙歡便永遠不會原諒寧思柔。
她若是去參加了寧思柔的葬禮,豈不是太過聖母?
顧笙歡顯然做不出這種事來。
“小姐,樓下有人要見你。”
突然,傭人敲響了房門。
顧笙歡愣了一下,“誰?”
傭人搖頭:“她帶著帽子口罩,看不清模樣,隻自稱姓江。”
姓江?
那便隻能是江晴晚了。
“我知道了,帶她到大廳吧,我馬上就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儀容,顧笙歡獨自下了樓,一喬裝打扮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
見顧笙歡出現,她才摘下了臉上的偽裝,露出了一張略顯憔悴的容顏。
“顧小姐。”
顧笙歡詫異,“幾天不見,江小姐怎把自己弄得這麼憔悴?”
“這幾日都忙著思柔的葬禮,許是有些勞累吧……”江晴晚笑了笑,蒼白的模樣更顯得她嬌弱。
顧笙歡沒有作答。
倒是江晴晚看了她幾眼,又主動開了口。
“我今天主動來叨擾,其實是有一件事想求顧小姐幫忙。”
“求我幫忙?”顧笙歡有些意外。
江晚晴居然還有自己辦不到需要求別人的事?
她打量了江晚晴幾眼,見對方麵帶難色,心中多少有些了然。
這個時候江晴晚主動登門,應該與寧家有關。
果然,江晴晚躊躇了許久,說出來的話正對應了顧笙歡的猜測。
“明天便是思柔出殯的日子,我希望顧小姐能賞臉出席,並在記者媒體的麵前,原諒思柔之前的過錯。”
“她生前雖然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可如今她選擇了用這種方式來結束一切,也算是給了你和小白一個交代。”
“她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還請顧小姐大人有大量,能鬆口讓她走到體麵尊嚴一些……”
江晴晚的語氣裏帶了幾分央求,可那些話落入顧笙歡的耳中,卻顯得有些刺耳。
眸色瞬然冷了下來,顧笙歡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
“我不會去參加葬禮,也更加不會原諒寧思柔。”
江晴晚抿了抿嘴,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
顧笙歡神色肅穆,側眸看向了她。
“我說的話可能對寧家來說,有些殘忍,但江小姐應該知道,小白對於我來說代表著什麼!如果寧思柔對付的隻是我一個,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在記者麵前表示原諒。”
“她怎麼為難我都行,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心思打到小白的身上!”
“小白是我唯一的兒子,如果那天在島上他出了什麼意外,我又該怎麼辦?”
“這一切都是寧思柔自作自受,自殺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任何人逼她這麼做。我和小白身為受害者,自然有權利選擇原諒或是不原諒。”
冰冷的幾句話,將顧笙歡的態度完全表明。
江晴晚蹙眉,看向顧笙歡的神情格外糾結。
“顧小姐這是決定,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思柔了嗎?”
“我不是聖母,做不到這麼大度。”顧笙歡冷聲回答著。
小白是她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觸碰!
更何況寧思柔是自殺,跟旁人沒有半點關係。
“如果江小姐是為了這件事而來,那還是請回吧,沒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顧笙歡下了逐客令。
江晴晚欲言又止,所有的話最終全化為一聲歎息。
“其實我一早便猜到會是這個答案。”
“我也明白要讓你原諒思柔是多麼強人所難的事,可父親格外在意這件事,為了他,我也隻能厚著臉皮登門拜訪了。”
“江先生?”
顧笙歡擰眉,有些不解,“這是寧家的事,與江家又有什麼關係?”
江瑋又為什麼會對這件事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