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的角度足夠偏僻。
以柳沐沐的位置,隻能夠看得到二人不知何時極度靠近的距離。
男人微微低下了頭,聆聽著蘇唐言語的動作,從肢體語言來看,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寵溺和遷就。
柳沐沐精心做過的指甲,被她嵌進了掌心裏,刺痛勉強讓她保持了冷靜,但她的心中,還是嫉妒得幾欲發瘋。
她特地打聽了傅夜白今日的穿著,才選擇了這一套黑色的禮服。
心裏所想,就是希望能營造出情侶的幻覺來。
尤其是當她發覺,蘇唐和沈司年穿的都是白色係服裝之後,心裏更是竊喜。
隱晦的心思中,她希望傅夜白能因為蘇唐和沈司年在服裝上的默契,而遷怒蘇唐的“出軌行徑”。
但這一刻,當兩個人站在一起,黑白相對,反而成了一道更為匹配的風景線時,柳沐沐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原本趾高氣昂的臉色漸漸變得黑沉。
柳沐沐冷冷地盯著遠處相對站著的二人,直到傅夜白若無其事的回到這一處人群之中,她才緩緩鬆開了已經有了痕跡的手掌,偽裝出恬淡寧靜的笑容。
傅夜白的出現,不僅僅是蘇唐的意外,同時也是參加畫展眾人的意外。
畢竟傅夜白以往,從未出現在這種場合,想在藝術場合上和這位傅氏財團的實際掌門人有所交集,簡直難如登天。
“傅總。”
一個近期正和傅氏財團有所合作的總裁淺笑著走上前來,由於蘇唐的步伐較慢,他並沒有注意到傅夜白身後的女人,而是隻顧著和男人攀談:“在畫展上碰見你,還是第一次。”
人前的傅夜白依舊是淡漠沉穩。
他點了點頭,既不熱切,又體現出禮儀得體:“是,今天剛好有時間。”
男人暗色的西裝,和寶石袖口在畫展的燈光下同樣耀眼。
他是比畫展上那些優秀畫作更加耀眼的存在。
無論是傅夜白本身,還是他所代表的公司,都足夠吸引目光。
他的出現將許多本來專注在畫作上的商業人士將目光轉移了過來,前來交談的人數越來越多。
蘇唐被擠到了外圍,看著人群中間泰然自若的傅夜白,自嘲一笑。
他比自己更適合這樣的場合。
他應該並不在意她辦的這場畫展才對,畢竟……傅總,見過更大的陣仗。
她不該奢望他為她感到驕傲。
人群中心的傅夜白談吐自如,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心裏記掛著滿臉失神的女人,漸漸有些不耐煩搭理前來攀談的人。
“好不容易過來一次畫展,還是把心思放在畫作上。”
掩蓋心頭的異常,傅夜白淡淡的笑了笑,拒絕了來人合作的意向商討,卻在人群中掀起了一次波浪。
他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傅家的風向。
每一句話都有許多人揣度著話裏的用心,這一句話,自然不例外。
“傅總認識這次的畫家?”
有人問出了這句話,因為傅夜白出席畫展次數的罕見,讓人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