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正是酷暑難耐的時節,雖然地處關外,柳城依然躲避不開那無處不在的陣陣熱浪。
原營州都督府,現在的柳城軍府,此處是李誠中的辦公所在,府衙前懸著的橫匾上寫著三個燙金大字——中南海。對於李誠中充滿惡趣味的取名方式,馮道等諸多營州軍高層已經見怪不怪,至於為何要將這座府衙生拉硬扯為“海”,眾人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但既然李誠中頑固的堅持,大夥兒便都隨他,誰讓人家是營州的主人呢?
此刻的中南海崗哨增倍,警備都都頭周小郎親自布設關防,並往來巡視。大堂之上,營州高層雲集,一片緊張肅穆。
柳城軍使兼燕郡守捉使、遊擊將軍李誠中高坐帥案之後,他的身側是營州長史馮道。自帥案之下兩側排列落座數十人,左側為營州軍諸將,右側為長史府眾官。
營州軍諸將為:
虞候司都虞候、翊麾校尉張興重;虞侯司後勤處從事、中營後勤都頭、禦侮校尉趙弘德;虞侯司作戰處押衙、仁勇校尉秦月山;虞侯司軍令處押衙、仁勇副尉馮思友;虞侯司行人處押衙、培戎副尉高明博;
教化司都教化使、翊麾校尉薑苗;教化司軍法處押衙、仁勇校尉梁德安;教化司考功處押衙、仁勇副尉蕭哲元;
作訓司參軍使、翊麾校尉周坎;作訓司征募處押衙、仁勇副尉田承煥;作訓司訓練處押衙、培戎校尉李維業;
步卒一營指揮使、宣節校尉鍾韶;教化使、宣節副尉李定難;虞侯、禦侮校尉郝先恩;
步卒二營指揮使、宣節校尉焦成橋;教化使、宣節副尉朱原宥;虞侯、禦侮校尉馮術;
步卒三營指揮使、宣節校尉孟徐興;教化使、宣節副尉文嗣朔;虞侯、禦侮校尉來興國;
騎兵營指揮使、宣節校尉王義簿;教化使、宣節副尉魏克明;虞侯、禦侮校尉薛繼盛;
中營護軍都教化、禦侮副尉張會景;斥侯都教化、禦侮副尉邱明。
斥侯都都頭解裏正在白狼山軍校講授騎射,護軍都都頭劉金厚則為第一期學員隊正,故此沒有參加這次軍議。
長史府眾官為:長史府從事劉審交、法律科科長吳中佐、辦公室副主任程岱、人事科副科長程奢、度支科副科長劉子旭、宣傳科副科長宗亮、催稅科副科長高文允、廖淮安、商貿科科長王全、副科長錢五常。
因堂上人員太多,在酷暑之下十分難耐,李誠中特意令將門窗敞開透氣,方才好過一些。
這次會議的內容是關於營州南部的解決之道,在會議一開始,便被李誠中定了基調,即“提出小淩河流域的一攬子總體解決方案”。
程奢正在介紹著小淩河流域的民生民情,他手中所持的,便是編號“天字甲三”的絕密卷宗。
“……小淩河流域田土豐美,大多集中在主河道沿岸山穀凹地之間,約有可耕土地三十萬畝之上,在小淩河支流桃花水、三泉溪、蚊溪、虎石河、張漕河等處,約有可耕土地二十萬畝,更重要的是,在鬆嶺、虎抱嶺之外,山腳下的可耕田地超過二十萬畝。總計達到七十萬畝。當然,這些土地並非都是未墾之地,其中約有半數已被當地百姓耕作……”
“……經過詳盡的統算,小淩河流域共有七十八處大大小小的村寨,丁口總數六萬三千餘,其中男丁三萬六千餘,青壯一萬九千。需要說明的是,此處青壯所指含義,為李將軍所定年十八至三十五,四體健全,可征募從軍之人。當然,將來也不可能全部征募入軍,畢竟他們還要擔負起家庭勞作的責任。
目前營州軍的征募比例為二十比一,李將軍曾經言道,這個比例對於營州軍的常備狀態而言顯得有些高了。事實也證明了李將軍所說的話,目前柳城的各項營生已經達到了極度缺乏勞力的現象,按照李將軍的話來說,這對柳城乃至營州的可持續發展是很不利的。因此,長史府和營州軍總部虞侯司共同商討後認為,營州軍的常備征募比例應該降到三十比一,戰時征募比例為十五比一。
按照這個比例,在將小淩河流域納入治下之後,我營州軍可控百姓丁口將突破十萬,常備軍可征募至三千三百之數,戰時可擴軍至六千六百人……”
程奢說到興奮處,滿頭大汗,他以衣襟擦了擦汗,然後繼續道:“目前,長史府已經開始委托各路行商向營州調集流民。以小淩河流域的耕地來看,還可再行容納三萬至五萬人。因此,解決小淩河流域問題是營州當前最根本的問題,同時也是下一步解決五股河流域問題的基礎。在此,可以透露給大家一點的是,依據小淩河流域百姓所言,五股河流域雖然人丁和耕地都略少,但也不會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