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本人的意願,李承晚和王思禮想去騎兵營,根據教官組的評估,可以授予隊正之職。趙原平的表現也不錯,他也想去一線部隊,劉金厚想要他,某考慮可以安排到護軍都左一隊任副隊官……”薑苗詳細的講述了對這幾個將門子弟的安排。
李誠中忽道:“護軍都左一隊隊正是王安虎吧?”
薑苗笑道:“當初就是王安虎把趙原平等人抓起來的。”
李誠中道:“也好,趙原平的脾氣很大,讓他給王安虎當副手,看看他在軍校裏這一個月有沒有混日子,覺悟有沒有提高一點。如果表現不錯,可以外放作戰部隊。”
護軍都與一線作戰部隊不同,其職責重大,擔負中營外圍防護的同時,也是主將手中掌握的戰略後備,是真正的中軍精銳,從隊正到伍長,軍官都按雙人配備,一正一副。
“崔和怎麼樣?在軍校還好麼?這個家夥驕橫慣了,一向目中無人,在柳城的時候,王大郎差點上去揍他。”想起這個趙大將軍的娘舅外甥,李誠中不由就是一笑。
“羅源安是崔和的學員夥長,對他的調教還可以。這個人吃不了太多的苦,各科目的訓練都勉強合格而已,不過他本人倒是還算努力。對了,趙大去白狼山軍校講課的時候,發現他在籌算方麵有些天分,趙大問過某,說是想讓他去虞候司後勤處做事。”
李誠中點頭:“臭毛病改過來就好,既然趙大看上了,就以他的意願為主。”
薑苗接著道:“趙橫的誌願是去虞候司作戰處或者軍令處,但是這個人在軍校訓練期間不甚努力,似乎抱有得過且過的態度。同夥學員對他的評價不是很好,都說這個人喜歡兜小聰敏,為人不太踏實。教官組的看法也大致類同。”
李誠中道:“咱們虞候司缺人,能夠擔任合格參謀的很少。趙橫這個人我在幽州的時候打聽過,似乎學識不錯,據說熟讀兵書戰策,胸中有些韜略。念過書的人畢竟是少數,撇開他的性子,你覺得他能否勝任虞候司的參謀軍職?”
薑苗努力想了想,躊躇片刻方道:“單純以能力而言,此人還是不錯的……”
“那就讓他去虞候司作戰處……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多盯著就是。我一直強調,咱們營州軍是一個運行完整的團體,任何個人隻不過是這個團體中的一份子,在有序和嚴密的機製下,想要蹦躂出什麼妖蛾子來,是很困難的事情。給他一個機會,就看他願不願意接受了。咱們對待每一個人都不要去看出身,隻要能夠融入咱們這個團體,他就是自己人,如果容不進來,我相信你們教化司,還有虞候司行人處,都不是隻拿空餉不做實事的。”
趙橫不知道自己的任職分配經曆過營州高層的單獨討論和關注,當他接到前往總部虞候司作戰處報到的書麵通知時,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努力思索著這份任命背後所包含的意味,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從自己在軍校期間的表現看來,僅僅是一個合格,從自己與營州軍的親疏遠近來看,更是不堪,怎麼想他都不認為自己會被分派到總部虞候司作戰處這麼一個核心中樞任職。
趙橫在軍校期間對營州軍的各級框架構建已經有了一個基本認知,他知道營州軍的虞候司與別處不同,這個衙門是全軍的中樞核心所在,權勢極大,掌控著整個軍隊運轉的一整套權力,而且這種權力是明確的,是具體而微的,虞候司出來的軍官,在各部隊中連主官都要以禮相待。他填報誌願的時候,其實本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他從沒想過自己這個不被教官組認可,甚至不被同夥學員看好的人能夠進入虞候司任職。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自己的誌願填報竟然成了現實。
當趙原平出任中營護軍都左一隊副隊正、崔和前往虞候司後勤處擔任押衙的消息傳來時,趙橫似乎找到了其中的原由,然後暗自冷笑——說破天去,你李誠中還是不敢輕易得罪趙大將軍的!在軍校期間被逐漸打壓下去自負和高人一等的念頭又重新冒了出來,趙橫信心滿滿的來到了營州軍總部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