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起狹長的鳳眼望去,很快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一道熟悉柔美的倩影。
他深邃的琥珀色眼眸忽的一亮,胸腔裏的那一顆古井無波的心在這一刻仿佛要跳從喉嚨裏跳出來,更甚至靈魂深處都傳來了微微的顫栗,目光緊緊的盯那人,深怕此刻眨眼人就在視線裏消失。
他失態掉落茶杯的聲音被旁邊兩桌的侍衛們聽見,眾人齊齊轉頭看向他,就見他們的主子爺此刻眼神直直的看向前麵,神情專注眼睛一眨不眨的。
護衛們循著他們主子爺的視線一起齊齊看向前方,就見一個麵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十五六歲的少女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剛剛從馬車下來,那婦人麵色蒼白一下馬車就倚靠在少女的身邊,腳步有些踉蹌。
護衛們都在心裏暗暗猜想,難不成他們的主子爺出來遊玩終於開竅看上那名少女了?
另一桌端坐著兩個身著黑衣勁裝身形高大的侍衛,一個長像一臉冷漠的不苟言笑,另一個長的娃娃臉一臉和氣,他們的目光也跟著主子往那兩母女望去,心裏都劃過那個猜測。
想到那個猜測,心裏不由得為他們主子高興,他們不敢多看很快收回視線,兩人的目光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周芳娜神情色有些緊張,扶著麵色蒼白的廖冬梅,焦急的說:“娘,我們先去裏麵坐坐喝杯茶休息會。
這時,周二丫幾人也麵色慘白的從後麵的馬車走下來,來到周芳娜等人麵前。
廖東臨眉頭微皺,他看向那個坐在桌邊神色有些失態穿著月白色衣裳的俊雅絕倫的男子,他癡迷的把目光緊盯著他的外甥女,廖冬臨神情就有些不悅,不動聲色的往兩人前麵一站擋住了那人的視線。
聽到外甥女的聲音,他回頭看了看自己妹妹慘白的麵色,剛剛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坐馬車續往前走的心思也打消了。
心裏雖然拉響了警報,臉上確實不顯,對身邊幾人說:茶寮前麵就隻有一張空桌,我們一家人將就擠擠,稍微喝點茶休息一會兒出發。
他又回頭對旁邊的兩位趕車的車夫歉意地說:前麵隻有一張桌了,辛苦兩位了,等會端起茶隻能在旁邊休息了!”
兩位中年趕車的車夫連忙擺手,異口同聲的說:沒事,不麻煩,我們都是粗人隨便將就一下都可以。
周芳娜已經扶著廖冬梅邁腳往前麵去了,大約走了二十來步就來到了茶寮麵前的那一桌空桌,將廖東梅扶著坐好,這才呼出一口氣,自己也坐了下來。
隨後趕來的周二丫一家三口都一臉的麵色慘白腳步虛慌的走來坐下。
廖冬臨也緊隨其後走來坐下:對茶寮老翁夫婦說道:麻煩這桌一壺茶,再來些點心。
哎!好嘞!稍等一下。
不一會兒,那個老翁的妻子就用托盤端了一壺茶和兩樣點心過來,放在桌上笑嗬嗬的說:我們這裏隻有綠豆糕和山楂糕這兩味糕點,大家將就一下墊墊肚子。
周芳娜看著桌子上那兩小碟碼的整整齊齊的糕點,眉頭微蹙,她有些潔癖,一眼就看到糕點上隱隱有幾個手指印。
她伸出白皙的手端起桌上剛剛她舅舅幫她倒好的茶,豪邁的一口將裏麵的茶水喝完,還不覺的解渴,自己又一連倒了三杯水喝完方覺得嘴裏不渴了。
這一桌人都不覺得她這樣子有什麼不妥。
而那邊的那三桌人的視線一直若有似無的觀察著他們這一桌,就看見周芳娜這美貌的少女這豪邁的舉動深深地把他們嚇一跳,心裏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們的主子。怎麼會看上這個粗鄙的少女。
不過那個俊雅絕倫的男子看著她這豪邁的舉動眼睛似乎更亮了幾分,他下低頭,嘴角若有似無的噙著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