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擎拍胸口保證,“這事包在我身上,他若知道夫人是個通情達理,有大誌向的主子,也定然會跟我一樣開開心心的來。”
郭樊看向莊子外的一片土地,“看樣子,我又有的忙了,這書院既然蓋了,就定然小不了,附近村子裏最大的屋子就屬祠堂,但那也不夠,得選址來蓋。”
林瓏微笑著道:“大悲寺的工程還有一個月就差不多可以收尾了,剩下修整的活留下一半人在那兒就成,帶一半的工匠過來,再加上工部的幾位大人,一起琢磨個圖紙,先把總的麵積跟宅地定下來,分幾期來做,第一期,先弄幾個屋室,弄個小食堂,再弄個住宿的地方,就可以開課了,然後一邊上課,一邊蓋第二期,第三期。”
“這個法子好,既不耽誤孩子們上學堂,也不耽誤蓋房子,一舉兩得,若是定下來,那就盡早動工吧!”秦槐終於有機會說話了。他是有孩子的人,他也盼著孩子將來能有出息,有個一技之長,就能養家糊口,而不是在府裏去做伺候人的活,雖說在王府也很體麵,一般人想進還進不了,但他就是不想。
徐明也點頭,“夫人,工程的事,交給我跟秦槐吧!”
“本來也是打算讓你們二人出來做事,咱們組建自己的工程隊,這次蓋學院,你們要留心著有用之人,不怕他有才華,也不怕他性子倨傲,隻要有真本事,咱就收。”
這事她早就想做了,而且她還看上工部的那幾個人,是幹實事的。
若是工部侍郎尚書這些人,送給她,她都不要。
整天隻知道喝酒說大話,擺官架子,讓他拿個方案,隻怕連十個字都蹦不出來。
秦槐跟徐明都很激動,徐朗跟著唐錦坐船走了,顧全也走了,夫人身邊能用的人真心不多,要不然也不會重用郭樊,才認識多久啊,就讓他監管林家莊。
且不說葉擎去找聶相公,碰了一鼻子灰,被攆的雞飛狗跳。
這日,永昌門口又發生了一件糟心的大事。
崔鳴黑著臉站在店裏,看著門外聚集的人群,再看看躺在地上的死屍,以及抱著死屍的老婆子。
一個時辰之前,那老婆子拖著一個板車,以極慢的速度,來到永昌門前,擺好了屍首,腿一盤就坐下了,接著便開始哭嚎。
說是永昌商鋪的人,害死了她的兒子,害的他們老倆口無依無靠,也隻有死路一條,若是永昌的人不給個說法,他們老倆口就吊死在鋪子門口。
死的人,當然是鮑二,腦袋上磕了那麼大個洞,倆眼還睜著,好像死不瞑目一樣,死相怪嚇人的。
老婆子也不給他蓋個白布,就這麼晾著。
隻有膽大的路人才敢靠過來,膽小的,早跑了,還那婦人急匆匆捂著孩子的眼睛,把人拖走,免得小孩子染了晦氣。
田驍北站在對麵瑞福祥的樓上,撥弄著母指上白玉扳指,看著街上的鬧劇,他隻是冷冷的笑。
田文茵從後麵走過來,才短短一月,她頭發就白了一半,看上去蒼老極了。
許是太瘦了,使得原本溫和端莊的麵容,也變的多了幾分尖酸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