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發現栓柱不在,找人問了,說是去相親了。
“對啊!他昨天是這麼說的來著。”聶劍英搖搖頭,回屋拿上披風,正打算再到鎮子上轉轉,找人問問。
剛一出門,迎麵就遇上氣呼呼跑回來的栓柱。
兩人差點撞上,栓柱抬頭見著是他,趕緊道歉,“是聶先生啊!我還以為是旁人呢!這麼大的雪,您這是要去哪?要不要小的陪您一塊去?”
“也好!”聶劍英覺得這裏他人生地不熟,找個人同行,或許更好一些。
栓柱頭上戴著狗皮帽子,身上穿的是短打棉衣,是鋪子裏統一發的,隻要永昌的夥計,都有這一身。
他跟聶劍英走在一起,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是主仆倆。
栓柱雙手攏在袖子裏,縮著脖子,吸著鼻子,“先生這是要去哪?要不您說個地方,小的帶您去,不繞路,也能早些到。”
“不去哪,就是隨便走走,這鎮上最近有沒有外來的人,就是外麵來的,巫江方向,林家莊出來的。”聶劍英也就是隨口問問。
“外來的……每天都有,巫江方向來的……也有,至於有沒有林家莊來的,那我就不知道了,除非是到往鋪子裏送貨的。”
“哦?那巫江方向來的,你認識幾個?都有些什麼人?”
“這……這讓小的怎麼回答。”栓柱被他的問題難住了,有點搞不清他的意思。
“算了!你不用回答,聽說你剛剛相親去了,怎樣了?”聶劍英也是閑極無聊,找他嘮嗑。
“哎!說起這事我就窩火,那姑娘是真不錯,雖然是被人休掉的,不過我瞧著,模樣好,那身段也好,說話聲音細細,瞧著就是個溫柔體貼的,也能知冷知熱,可惜啊!她說什麼現在不想考慮,這婚姻大事,有什麼好考慮的,瞧對了眼,就一起過唄!您說是不是?哦!說起來,這姑娘也是巫江那邊來的,今兒我跟她聊天的時候,還順嘴問了一句,她是不是林家莊的,您猜她怎麼著,她好像被嚇著了……”
栓柱後麵的話,聶劍英都沒聽清,隻聽清了前麵的。
他一把抓住栓柱的衣領,表情凶狠,“你剛才說什麼?”
“先,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我問你,剛才你說她也是巫江的,她叫什麼?住在哪裏?”聶劍英問的時候,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凝固了,這是緊張的。
栓柱是真的被他嚇到,絕對不是誇張,“她……她就住咱們後麵的巷子,叫什麼我就不知道,隻知道她姓謝,這個姓的人很少,我還笑話她來著。”
聶劍英手一鬆,栓柱跌倒在地上,等他再爬起來,眼前已經沒人了。
“娘啊!這是怎麼了,太凶了,嚇死個人。”他剛嘀咕完,剛剛走掉的人又回來了,“先,先生!”
“你帶我去!”聶劍英擔心自己找不到,索性把他牽著,這樣就能萬無一失了吧!
他覺得有一大半的把握,是謝秀瑩,肯定沒錯的。
栓柱幾乎是被他拎著走的,像拎小雞仔似的。
結果在巷子口,又遇見馬寡婦了,她在那賣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