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裏,張飛揚試了各種方法,但無論是向巧姐借《煉氣訣》,還是幫師姐們多洗衣服討問她們《煉氣訣》上的修煉方法,都得不到任何回複。
他冥思苦想一番,隻好從周一仙那套問出巧姐帶領師姐們修煉的具體時辰,躲在遠處,試著偷學兩下。
可惜,修煉《煉氣訣》的時候,每個人的動作都完全一致,雙膝盤坐,雙手交疊,掌心向上,閉目打坐,到底修煉的秘密是什麼,張飛揚從表麵根本觀察不出來。
這可偷學凡人的武功套路可有本質的區別。
就這樣堅持了兩個月,見還是不得門徑,張飛揚心有不甘,也不禁感到黔驢技窮,有些著急了。
看到他每天洗衣服時都心煩意亂,一副失落又不甘心的樣子,周一仙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張師弟。別多想了。我們運氣不好。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仙人了。還是老老實實洗衣服吧。誰讓我們運氣不好,給分配到了洗衣部呢。又正好遇到了巧姐大師姐。”
張飛揚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周師兄。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周一仙搖搖頭,給了肯定的回複。
張飛揚不再說話,低著頭,繼續認真的用木板敲打岸邊的衣服,心裏卻開始有了別的盤算。
既然借不到,又打聽不出具體的修煉方法,《煉氣訣》就在巧姐的房間,我晚上偷出來看一下,再還回去,總應該可以吧。
但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就如一團在大風中搖曳的燭火,弱不禁風,隨著周一仙的一句話,瞬間熄滅。
“張師弟。你是不是想偷來看看啊?”周一仙似是一眼看穿了張飛揚,道:“我勸你還是千萬別這麼做。我進門的時候,就發生過一件可怕的事。一個師兄也是實在忍受不住想要修煉的心情,偷偷把師兄的《煉氣訣》偷出來看了一眼。你猜他現在怎麼樣了?”
見周一仙突然麵色陰森蒼白,一副死人的樣子,張飛揚心裏打了個激靈,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怎麼樣了?”
周一仙冷冷一笑,道:“他現在人還活著,但是,眼睛已經給師兄戳瞎了。當然。這不是我們洗衣部。可我不覺得巧姐要是發現了你偷看《煉氣訣》會放過你。你想啊。她要是一開始就願意教我們,早該教了。她本來就不喜歡我們。你不會這麼傻,想做瞎子吧?”
見周一仙說完臉色又恢複了輕鬆與自然,張飛揚心裏一沉,說不出的鬱悶。
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將他所有的幻想打滅,即便心有不甘,也不得不接納現實。
似乎是注意到了張飛揚失望,周一仙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放在手上拋了拋,邀請他一起打水漂玩。
沒了幻想,張飛揚自然也沒了拒絕的理由,將衣服放到一邊,拿起一塊石頭,和周一仙比試了起來。
周一仙是這方麵的老手,打水漂天賦異稟,最多能打出十幾片水花。
張飛揚就要差的多,和普通人一樣,最多隻能打出三片水花就差不多了。
周一仙沒少拿這件事取笑張飛揚。
張飛揚心有不服,繼續撿起石頭,嚐試。
但他真不是什麼有天賦的人,正應了民間的一句話,做什麼都不行,失敗第一名。
兩人一直從正午玩到了傍晚要收工了,才扛著洗好的衣服返回巧姐和眾位師姐所在的木屋區。
到了晚上,巧姐按照慣例都會帶著張飛揚的一幫師姐進屋子打坐修煉,而周一仙,則會在巧姐的安排下,推著一輛人力車,去六部的其餘幾個部門收集一天下來的垃圾,然後,整合到一起,打開山門,再傾倒進山門外麵的湖裏。
因為在張飛揚入門以前,清理垃圾的事情一直也都是張飛揚在幫周一仙在負責,張飛揚現在都已經是周一仙的師弟了,周一仙自然也不會把這麼無聊又辛苦的活再重新攬到自己的身上。
每一天,吃好了飯,他都會悄悄的溜到其餘六部玩,至於倒垃圾這些髒活累活,那依舊還是張飛揚的專屬。
張飛揚倒也並不厭煩,相比於每天毫無盡頭的清洗衣服,傾倒垃圾這件事雖然依舊很辛苦,卻充滿了趣味。
這些垃圾裏有多少藥渣,藥渣放在那個神奇的爐子裏,會熬製出什麼樣的濃湯,喝下了濃湯又能讓身體產生什麼樣的變化,都是張飛揚一天之中最期盼的事。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白天和周一仙一樣,從早上起來就會去跟隨巧姐領針線,學做衣服,中午過後則習慣性的去河邊清洗衣服,隻有到了晚上,把收集到的所有垃圾帶出山門的時候,才是專屬於他一個人的自由時間。
這一天,張飛揚和往常一樣推著小車,到了山門外麵,在湖邊把車停下。
他興致勃勃的翻開袋子,想看看今晚能有什麼收獲,但見裏麵都是一大堆的衣服,連平日裏的一些壞掉的兵器也沒有,更是沒有找到一丁點的藥渣粉末。
張飛揚大失所望,歎了一口氣,將這些垃圾重新撿起,裝回麻袋裏,正準備一起扔進眼前的湖裏,讓它自然化解這些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