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是為了方便運送和埋葬屍體,若是實在遇到什麼危險的時候,不適合直接把屍體從險峻的山路上運送下來了,運屍部的人就會把屍體直接扔下山崖。
如此一來,住在山穀之中,靠近山崖的運屍部的外門弟子隻需要直接從山崖下方搬運屍體即可,這個方法既可以避免運送屍體的時候產生不必要的傷亡,也可以節省很多的體力和物力。
走過了那棵梅樹,張飛揚的麵前就出現了整片山穀,墳地在什麼位置,十幾座木屋是怎麼排列的,木屋外麵的外麵師兄們在做什麼,都清晰可見。
張飛揚走進山穀的時候,穀口有兩個外門弟子把守,一臉的威嚴。
但見張飛揚穿著的道袍,兩人隻是簡單問了問他所在的部門是哪裏,看到張飛揚對答如流,表現自然,也就放行了。
根據周一仙的情報,霍丹住在最北麵,最大的一座木屋之中。
因為,在運屍部,木屋越大表示著身份和地位越是高貴。
張飛揚來到木屋前,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輕輕敲門。
“咚咚”的聲音在耳邊一次次回蕩,裏麵卻是並無任何開門的聲音。
難道霍師兄睡了?或者,正在忙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沒聽到?
張飛揚稍稍加重了一點聲音,繼續敲門。
但他耳邊還是隻有“咚咚咚”的回音,依舊沒人敲門。
看著大門微微顫動,幅度已經很大了,連路過的幾個運屍部的師兄都不約而同的側目,投來好奇的目光,裏麵的門卻依舊不開,張飛揚再一次加大了音量,一邊扣門一邊大聲的呼喚起來:“霍師兄!你在嗎?我是張飛揚。霍師兄……”
大門還是保持著緊閉狀態。
試了十幾次,喊了七八聲,見裏麵還是毫無回應,大門也沒開,張飛揚知道霍丹恐怕不在,從木屋前退了出來,隨意找了身邊一名女師姐詢問霍丹的下落。
“師姐。我找霍師兄有事。你知道他人在哪嗎?”
“不知道。霍師兄從來不讓我們去找他。從來都隻有他來找我們。”
張飛揚一驚,換了一個師兄繼續盤問。
“師兄。你好。我是來找霍師兄有事的。霍師兄這是出去運屍體了嗎?”
那師兄搖了搖頭,給出的回答和前麵的那個女師姐差不多。
“沒有。如果有活幹的話,霍師兄會召集我們一起出去的。不會隻自己一個去幹。那太麻煩了。”
張飛揚道:“那你知道霍師兄現在去哪了嗎?”
“不知道。”
見他要走,張飛揚拉住了他的手,繼續追問:“師兄。那你知道霍師兄一般不在住處的時候,大概什麼時辰會回來嗎?”
“說不好。霍師兄沒事單獨行動的時候,從來不讓我們去追問他去哪,做了什麼。他回來也沒個準。有時候時間短一點,可能大半天時間。有時候晚一點,可能一兩個月,都有可能。”
這個答案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張飛揚的熱情。
他怎麼也沒想到來找霍丹幫忙會是那麼困難的事,明明都屬於一個宗門,想見一麵,卻都要依靠運氣。
他搖了搖頭,看看天色,見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又想留下繼續幹等下去,又想離開,覺得幹等不是辦法,萬一那要殺害自己的人正好也來了運屍部,給對方看到,或者幹脆那人就在運屍部,眼下已經給對方看到了,那現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反倒是最危險的。
對方的實力明顯比自己強,肯定是已經練習過《煉氣訣》的人,早已不能和自己這樣的犯人相比,若是真不幸自己現在已經暴露了行蹤,那麼,留在人多的運屍部的住所附近反倒是最安全的。
畢竟,那一晚,那個人居然選擇悄悄的潛入木屋來殺自己,可見,那人並不想暴露身份。
有了這樣的考慮,張飛揚暫時不打算走了,就這樣一邊打聽霍丹的下落,一邊在運屍部的一座座木屋之間走來走去,期待霍丹的早日歸來。
就在走到最後一間木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在西邊的一處偏僻區域,竟然還有一座木屋,孤零零的立在那邊,有一半與山崖連在一起,仿佛是給所有人冷落孤立了一般,沒人一個運屍部的弟子有往那裏去的,甚至,連一個人都沒往那邊看的。
張飛揚好奇之下,走了過去,才剛到近處,就看到木屋的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男人從裏麵出來,正在得意洋洋的整理自己的衣服。看他臉上的神情,似是剛才做了什麼極其開心的事,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竟然正是霍丹。
張飛揚興奮的走了過去,恭恭敬敬一拜,主動打招呼:“霍師兄。你好。”
霍丹看到張飛揚的那一瞬間,剛才所有的愉悅反應登時蕩然不存,唰的一下,臉色陰沉的可怕,仿佛突然由晴轉陰的天氣一般。
張飛揚登時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