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張飛揚身後的某個方向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大笑聲。
“哈哈!小混蛋!你以為裝死就可以活命了嗎?今天火狐宗的所有人,都要死!”
這個聲音同樣陌生,張飛揚以前沒有聽過,顯然是天殘觀的人。
但張飛揚卻是心中一驚,猛然回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一眼。
見在半山腰的某個位置,一個手持著屠刀的大漢,正一刀砍掉了一個男孩的脖子,鮮血噗的一聲噴了他一臉,那大漢提起了男孩的頭,笑得得意洋洋,往懷裏的一個大袋子一放,登時興奮的衝向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女孩,張飛揚看不清楚那男孩的麵目,心急的趕了過去。
因為,在聽到裝死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周一仙,然後,緊接著就想到了周一仙的法寶金蟬盒,最後,想到在這麼多天殘觀弟子的追殺下,恐怕有金蟬盒的保護,周一仙的處境也是九死一生,凶險無比,他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趕了過去。
至於,山頂上的兩大妖獸的較量,即便精彩紛呈,百年難得一見,錯過的話,恐怕此生都沒機會再親眼目睹一次,張飛揚也依舊決然的選擇了放棄。
在他看來,周一仙的命,可比見證一場精彩的大戰重要的多。
他欠了周一仙那麼多人情還沒還,可不想給自己留下永遠的遺憾。
但還沒等他趕到那天殘觀弟子的近前,才剛剛躍上了一棵大樹,就給一隻樹下的手給死死拉住,怎麼也動不了了。
“張師弟。太好了。你還沒死。我找你找的都快急死了。快跟我來。”
張飛揚正納悶是誰的時候,低頭一瞧,見是一張熟悉的笑臉,五官還沒長開,典型的一副男孩的樣子,竟是周一仙本人。
他一驚之下,登時喜出望外,什麼別的心思也沒有了,不由分手,跟著周一仙一起,爬下了樹,左繞右轉之下,進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竟是逃到了他最初擊敗項東的那個陣眼所在的山洞附近。
此時,山洞的入口處已經給一塊巨大的石頭擋住了。
周一仙拉著張飛揚來到山洞外的空地上,環視了一圈左右,見四麵八方略和戰場相比,仿佛是兩個世界,這裏依舊和往日一樣平靜,火狐宗的弟子沒有,天殘觀的敵人也一個沒有發現這裏,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拍拍張飛揚的肩膀,和他笑著閑聊起來。
“張師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有那麼多別的門派的人來我們火狐宗?你說我們火狐宗不會就這樣完了吧?”
張飛揚倒是很想給他確切的回答,但現在他也依舊有些發懵,目前從太叔安的口中了解到了情況還不能夠說明所有的問題,何況,當務之急,最好是趁亂逃出火狐宗比較安全,這裏也隻能當個暫時的避難所而已。
若是因為現在這裏沒給天殘觀的人發現,就掉以輕心,放鬆警惕,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到時候真的給天殘觀的人找到了這裏,那可怎麼辦?
豈不是白白浪費了眼下這麼好的活命機會?
想到這裏,張飛揚登時清醒過來,拉著周一仙的手,要帶他一起逃離這裏。
周一仙見張飛揚神色焦急,跟了兩步,卻是鬆開了手,道:“張師弟,我們還不能逃。”
“為什麼?”張飛揚不理解。
周一仙指了指山洞口的那塊大石頭,道:“還有人藏在裏麵。是和我一起的。要走的話,我們得帶著人家一起走。”
張飛揚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