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這會不會引火燒身?
出於這樣的考慮,三人就這樣在馬車上共度了一個月左右的日夜。
然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天殘觀所有弟子跳下馬車和駿馬,扛著女人和財物,來到岸邊,不約而同的跳進了一條寬闊無邊,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河之上,似是趕路一般,繼續往河東的盡頭走去。
古晴雪和巧姐見他們竟然一個個踩在河上步行,健步如飛,如履平地,連船都不用,登時明白了這些人的修為遠勝自己,至少都有煉氣期後期,不約而同嚇得臉色發白,為無法過河而犯愁起來,急的香腮通紅,額頭全是黃豆大的汗珠。
因為,她們知道不能過河的後果。
這些急著過河的天殘觀弟子或許不會管她們,但那走在最後的無翼雕卻不會留下漏網之魚,在這一個月的路程裏,隻要有什麼師姐和師妹給天殘觀的弟子玩膩了,扔在了路上,無翼雕都會仿佛小雞啄米一般,將她們無情的吃掉,毫不留情。
而過河這件事要指望張飛揚肯定是不行的。
他的實力在比武大賽上就已經得到了證明,輕易就敗給了煉氣期初期的巧姐,還能有什麼盼頭?
想到這裏,無論是年長的巧姐,還是年幼的古晴雪都嚇得麵色如土,站在岸邊,嬌軀顫抖,見身邊的天殘觀弟子走的差不多了,隻剩下她們和張飛揚三人,哪還管得了那麼多,為了活命,兩眼一閉,跳了下去,眼眶通紅,眼淚橫流,萬念俱灰。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從後方追了過來,噗的一聲,穩穩落在了河麵上方,似是踩踏在了結實的土地上,顯得輕輕鬆鬆,毫不費力。
他落地以後,兩手一抬,同時接著巧姐和古晴雪以後,登時跟著其餘天殘觀弟子一起,身輕如燕的跑向了河東的盡頭。
巧姐和古晴雪見此人不是別人,竟是給她們倆欺負了那麼久的張飛揚,大吃一驚。
不會是看錯了吧?張飛揚的實力明明連煉氣期初期都不穩,怎麼什麼時候成了煉氣期後期修士?
這兩人麵麵相覷了一番,隔了好久好久,也都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但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微風吹在臉上涼爽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她們終於漸漸清醒了過來。
此時,再一齊看向張飛揚的時候,她們心中對張飛揚的反感一掃而空,發自內心的感受隻剩下了感激。
因為,她們直到這時,才想明白了心中一直解不開的很多謎團。
張飛揚為什麼成了火狐宗的叛徒,又為什麼一會貪圖女色,一會又在馬車上對她們不理不睬不為所動,現在的實力怎麼突然又變強了那麼多,足有煉氣期後期的修為。
種種跡象表明,張飛揚都是為了救她們。
想明白了這一點,巧姐和古晴雪哪還不對張飛揚心存感激呢?
再麵麵相覷的時候,想起了不久前對張飛揚的那點女孩的小心思,她們登時感覺說不出的羞愧,臉色漲紅的似是熟透的蘋果,在陽光的照樣下,顯得嬌美動人,讓本就出色的容貌更勝一籌。
與此同時,兩人似是心領神會一般,默契的發出了兩道似是蚊鳴一樣的聲音:“謝謝。”
張飛揚哪知道她們兩個是什麼心思,聽到她們突然道謝,還以為她們兩個又想搞什麼名堂,繼續為難自己,回頭看了一眼,提醒她們兩句,讓她們不要胡說八道,盡量配合自己,然後,重新把心思放在了在天殘觀的巢穴之後如何生存的事情上。
對於巧姐和古晴雪那美如畫的表情,他也隻是呆了一呆,就立即恢複了清醒。
因為,越是距離天殘觀的老巢近,他就越是清醒,接下來將麵臨什麼樣的處境,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
麵臨這樣的處境,可比在火狐宗修煉的時候危險太多了,必須時時刻刻,每天每夜都保持小心冷靜才行,隻消一步走錯,或是一句話說錯,又或者犯了一個小錯誤,身份都可能遭到揭穿。
一旦他的假身份揭穿了,那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張飛揚可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
所以,自從踏上馬車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到時候若是遇到了過去認識真間諜的某個天殘觀的人,自己改怎麼做才不至於被揭穿。
可惜,這個問題目前來看,還是無解。
張飛揚正為此暗暗發愁,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糊弄過去,在這種情況下,對巧姐和古晴雪的關注自然就少了。
又趕了三十四丈的水路以後,突然前方傳來一道興奮的喊聲,把張飛揚從長久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到了!”
張飛揚抬頭看去,隻見二十多丈外的河流盡頭,一座巨大的島嶼出現在眼前,島嶼最高處是一座高高聳立,站著無數弟子,防守嚴密的似是鐵桶一般的鐵堡。
鐵堡最高處,一麵紅色的旗幟迎風招展,氣勢凜凜,上麵三個大字,清晰可見,正是“天殘觀”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