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爹。你說話呀?”
“爹。不要這麼快離開海娃好嗎?海娃還想繼續和爹一起取出打漁。”
可惜,她畢竟不是大夫啊,麵對親爹突然出現病情惡化的情況,在沒有任何經驗的情況下,胡亂的操作,又能有什麼用呢?
她這麼胡來自然隻能讓她親爹更加痛苦更容易歸天罷了。
果然。
就在這時,老者似是給海娃不小心推到了什麼部位,突然疼的“啊”的一聲,發出一道沙啞的慘叫,然後,哇的一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登時精氣神下降了一大截,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要是海娃再亂來的話,恐怕她會親手葬送了她爹的性命吧。
不過,這倒也怪不了她。
因為,這個漁村實在太古老了,也太破舊了,從來沒有什麼專業的大夫,城裏的大夫也根本不願意過來治療漁村的人。
所以,這些年下來,隻要是漁村有人生病了,大家都隻能依靠身體硬扛而已。
這裏甚至連像樣的治病救人的草藥都沒有。
張飛揚自然不知道這些,見海娃她爹突然不行了,臉色一正,登時嚴肅起來,大手一抓,拉開了海娃,讓她去找大夫。
誰能想到海娃卻告訴張飛揚,這裏沒有大夫。她長那麼大,就不知道大夫是什麼。生病的時候,從來都是躺一下,睡一覺,依靠這種最原始的方法治療的。
張飛揚差點驚掉了下巴。
但他立即清醒過來,這裏如此偏僻,又是如此落魄,沒有大夫願意過來,也解釋的通。
想到這裏,他歎了一口氣,輕輕拍打海娃的肩膀,讓她去一邊休息,然後,伸手握住了老者的手,心神沉入其中,注入了一道靈氣,對老者的體內詳細的觀察起來。
這道靈氣在老者體內走了一圈,隻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但張飛揚觀察下來,卻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收回了靈氣,重新睜開了眼睛以後,他才弄清楚這老者為什麼突然咳嗽,還會咳血。
原來,這老者的體內一些器官可能年輕時捕魚遭到了像是鯊魚那種大型魚類妖獸的襲擊,早已錯了位了。
很多內髒器官移位以後,其實功能損失了至少七成,這些年下來,看上去老者依舊還能辛苦的活著,其實老者早已和死人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老者依靠頑強的精神意誌支撐著,恐怕早已一命嗚呼了。
但能堅持活到現在,老者自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劇烈咳嗽,就是快要支撐不住的體現。
至於老者現在突然吐血了,則是他已經支撐到了極限,再也無力繼續維持的體現。
也就是說,海娃他爹現在已經到了性命攸關的危險處境,如果再不趕快幫忙將那些錯位的器官重新轉移回去,順便,再將已經受到嚴重扭曲的其餘血管筋脈都調整回健康正常的位置的話,他最多隻能再撐個一炷香時間,就真要歸天了。
察覺了這點,張飛揚才意識到了時間的緊迫性,哪還敢耽擱啊,認真的吩咐了一句,讓海娃不要過來打擾,就重新閉上了雙眼,握住老者的手,注入更多的靈氣,幫助老者試著引導出他體內自身的靈氣,進行治療。
可惜,這老者的年紀已經六旬了,體內靈氣倒是給張飛揚引導出來了,卻是數量實在太小,強度也遠遠無法與一個普通成年人的靈氣相比。
張飛揚歎了一口氣,哪肯輕易放棄,自然隻能將自身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繼續不停的往老者體內注入進去,開始慢慢的,一點點的,將錯了位的內髒器官往正確的方向拉扯回去。
他先選擇的是心髒部位。
還好,整個過程不是太過困難,隻是耗死太長了。
當張飛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老者的心髒移回了正確位置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整天的時間。
不過,這麼做的成效也是顯著的。
當張飛揚累的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不得不停定下來,躺下休息的時候,老者終於睜開了眼睛,氣色好了不少,失去活力的那七成心髒區域已經開始慢慢恢複供血,人也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他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張飛揚,再看了看海娃,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
海娃哪知道內情,隻知道一定是張飛揚救了親爹,笑著給她親爹解釋。
父女倆登時眉開眼笑,緊緊抱在了一起,開心的轉了一個圈,然後,他們才想起了張飛揚,臉上一紅,不好意思的離開了屋子,去給張飛揚準備吃的了。
這一頓晚飯是紅燒鯉魚,味道還算不錯,讓張飛揚好一番的誇讚。
於是,張飛揚為了幫海娃她爹治療舊病,就這樣在漁村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