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的事件,終於徹底的落下了帷幕。但是,托奧弗卻仍然不能夠直接離開這個世界。
為了能夠解開束縛著自己所有的記憶和力量的封印,他必須得將封印上的指示完成或者吸收特定的能量去解封。雖然對他來說指示並沒有那種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否則會有懲罰的強製性。可是托奧弗自己也必須去完成那些指令以盡快找回自己的記憶。
不過,戰勝奧博龍以後,雖然說本來就要完成的指示又發生了異變,搞得托奧弗的努力又功虧一簣。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的。首先,托奧弗自身的再生力似乎又有了進步的痕跡。並不是說他原本被這個世界的法則所壓製住的再生能力,而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又有了非常強力的提升。之前,托奧弗有向桐人他們展示大概的情況。
——如果隻是把手砍下來,那麼如果斷肢沒有離得太遠或者徹底消失的話,會在徹底切斷的前一刻就恢複原狀。如果斷肢徹底沒了,也會在兩秒的預備後直接再生出肢體。這個能力作用的範圍是托奧弗的全身,也就是說,哪怕托奧弗被人切成分子,甚至是粒子,量子,都能在短短數秒內變回原型。
根本就是不死之身了嘛這樣子。桐人對托奧弗這樣的力量在感歎地同時,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十分詫異的樣子。
不管怎麼說,至少這樣子才能稱得上是一個神明吧。
同時,托奧弗可以通過翅膀的連接,對其他個體進行生命力的傳輸。如果不是死了太久或者徹底救不回來的狀態的話,哪怕是死者都能強行從地獄裏拉回來吧。
的確,作為一個神的話,如果連起死回生都做不到也太失格了。托奧弗在此之前能夠做到的起死回生,還是要依靠空間逆流,並且那種隨機觸發的機製,使用起來各種的麻煩。不過,考慮到死者複生對世界線的影響,托奧弗認為這種能力還是少用為好。畢竟,世界維序者對現在的他們來說還是太危險。不管是歐西努斯還是奧博龍,能夠打敗很大程度都有取巧和運氣的成分。
至於如何殺死托奧弗,這個問題恐怕沒有誰會去考慮。倒不如說,現在怎麼可能會有人去考慮這種事情。
順帶一提,托奧弗的再生能力似乎還可以對物體使用,讓無生命體像是軟體動物一樣進行再生。有的時候,作為boss掉落物品的闡釋者是沒辦法在毀壞以後進行修複的。可是,現在貌似可以讓它進行自我再生從而修複的樣子。
之後,就是夜煞。
經過末翼的調查,夜煞的確是異世界的來客,但是如果論什麼世界的話,似乎是和桐人同一個大型世界的居民。╋:「雖然我們穿越的是大世界,但是,大世界怎麼說,也都是對無數的小型世界,無數的次元,宇宙之類總和起來的範圍性集合個體,就像是它是一個大腦,小世界就是它的一個個想法,而支持著所有的想法的核心思想,就是一個大世界作為核心的小型世界。至於其他的次元,平行世界,對這個中心世界來說,都是被人幻想出來,作為影視播放出來,作為遊戲販售出來,或者是作為漫畫,小說,概念,理論被構造和描繪出來。即使真實存在,不同世界間的人們也不可能互相有所聯係。」
這是末翼告訴桐人,為什麼夜煞是他同一個世界的老鄉的原因。
就像是桐人他們所處的現實世界,即使作為同一個世界也會有不同的,沒辦法被探查到的,類似於平行世界的不同的世界線,也許是按照以現實為基礎所生成的遊戲世界線,或者小說世界線,動漫世界線,它們雖然有相同之處,但絕對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細節和未來(大家可以自行聯係各類同人文和本子)。一般托奧弗他們定義的大世界的名稱,並且進入大世界所要著陸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核心小型世界。他們還沒能把次元之類的當做地麵踩著,那就太可怕了。那個哪怕是神明都不一定做的到吧。
既然連這樣的核心世界都存在複數的世界線,那麼其他的投影世界又何嚐沒有呢?
恰好,桐人的這個世界裏,的確有著一部名為《馴龍記》的美國電影,但是這部片子很老了,桐人雖然也挺喜歡看電影的,不過之前並沒有找到過這部影片。
夜煞本是這部影片裏的主角龍,可是,影片裏的夜煞在那裏已經隻剩下一隻了,還是雄性,並且尾翼被男主角不甚用鎖套給割了下來。如果不是男主角給夜煞製造了新的尾翼,並且彼此配合,否則夜煞恐怕永遠都不可能再飛上天空了。
不同的是,這邊的夜煞,是雌性,並且尾翼完好。沒有人類的味道,甚至沒有見過人類?
是的,這邊的小夜煞沒見過人。被桐人撲過來的時候她還挺好奇的,隻是被抱住了以後變得很慌張。加上有結衣協助進行撫慰,夜煞才安靜下來,願意聽從桐人的話。
不過,她已經不叫夜煞了。涅普頓和亞絲娜她們給她起了愛稱。就是小夜和夜子哪個好聽還不太清楚。
根據推測,小夜可能是來自根本沒有人類的世界,那個世界的生物圈完全由龍統治。因此小夜的種族雖然少,但是並不是獨苗。小夜本身也挺喜歡在YUIO和現實世界兩個世界間穿梭。而結衣更是在YUIO裏撿到了一枚龍蛋的碎片。
這個孩子,是在穿越的過程中孵化的……加上小夜似乎隻對桐人一家以及托奧弗他們倆會親近,所以,姑且就養著吧。
最後就是結衣。
雖然結衣出生了,還被托奧弗賦予了隨時從現實變成數據信息鑽進任何電器進行操作的力量。可是,異能力啥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僅僅是睡了一個晚上,本來還是個小嬰兒的結衣居然已經成長到了遊戲裏十歲左右的模樣。
桐人和亞絲娜即使知道是怎麼回事也還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一家人團圓就好。其他的何必去管那麼多呢?
好不容易才把亞絲娜從桐人家裏一大清早空運回結成家,然後再趕回來。連回複一下體力的時間都沒有,托奧弗各種淚流滿麵。
但,這段時間,總算是有了個好消息。
距離《SAO》事件之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某天,桐人收到了日本總務省《虛擬課》的,名為菊岡誠二郎男人的邀請。似乎有著一項奇特的“打工”等待著桐人。
打工的內容,是一款名為GunGale Online,簡稱GGO的,由槍與鋼鐵支配的世界。這個世界的玩家們以最強的槍手作為目標。因為可以PvP,所以不止是與怪物,更要與其他玩家進行競爭。在《GGO》登場的武器中,有實彈係槍械和光學係槍械兩大種類。與玩家作戰使用實彈係槍械,與怪物作戰則使用光學係槍械,這是最近流行的理論。這兩大類槍種在性能之外也有巨大的差異,與光學槍全部架空名稱和槍身相對,實彈槍就是現實世界本來存在的武器。因此,《GGO》中大多數的玩家都是所謂的槍迷。
而且,《GGO》,是在日本唯一擁有《職業玩家》的VRMMO。因為采用了《遊戲貨幣返現係統》,所以高等級的玩家每個月都能賺取高額的電子貨幣。在《GGO》不斷玩出高分數,賺取每日的生活費也不是空談。因此,《GGO》玩家們投入熱情和時間與其他的MMO相比有著天壤之別。
既然有槍械類大型MMO的存在,那麼,新ALO的「冰之狙擊手」是一名弓弩手的猜測也就不攻自破了。在托奧弗的強烈要求下,桐人隻好答應托奧弗一同前往。不過,畢竟對方是官方成員,托奧弗在這邊的世界並沒有所謂的公民身份之類的。如果被對方懷疑調查很容易露出馬腳來。因此桐人要求托奧弗無論如何都必須穿著隱形衣跟著,並且千萬別搗亂。
「歡迎光臨,是一位嗎?」
對於恭敬地低著頭的服務員,桐人的回答是找人,然後少年仔細環視著這間寬闊的咖啡館。
突然,裏麵的靠窗位置傳來了毫不客氣大聲呼喚少年的聲音。
「喂,桐人君,這邊!!」高雅的古典音樂流淌的空間裏,原來低沉的談笑聲在一瞬間停止了,責備的視線射過去。縮著脖子,桐人快步地靠近那聲音的主人。此刻舊夾克襯著一條破舊的牛仔褲裝扮的桐人,在這家有八成的人是購物回來的上流階層的貴婦的店裏,完全是不合時宜的。
對於叫自己來這裏見麵的那人,桐人那無法抑製怒氣頓時又湧了上來。
如果對方是妙齡的美女的話,興許還可以接受,但實際上很不巧,那揮著手的家夥是穿著西裝的男人。並沒有隱藏自己的不高興,桐人“咚”地一下坐了下來。一邊的托奧弗苦笑了一下,然後站在桐人身後。因為是隱形的狀態,所以完全不需要擔心有人會察覺到他。
這時,從旁邊走過來一名服務員,冷冷地盯著桐人,遞出餐牌。
看到那皮製封麵的本子,桐人剛接過手後,桌子的對麵就傳來愉快的聲音。
「這次我請客,隨便你點你喜歡的東西吧~」
「不用你說,我也會。」
少年冷冷地答著話,視線在菜單上穿梭,讓人吃驚的是,最便宜的「chou à la crème 泡芙」也要一千二百日元,因此少年反射性地要了一杯混合咖啡。但再三地想了一下,麵前的男人是個超高工資的官員,像在這種店消費也可以算是交際費,可以用國民的血汗稅費來支付啊。暗暗自嘲了一下,桐人裝作平靜的聲音,再次開始點餐。
「嗯……【PARFAIT AU CHOCOLAT 聖代】和法國泊來客的千層糕,黑啫喱堅果咖啡。」
總算沒有結巴地報完的菜單合計下來總共三千九百日元。桐人很想告訴他說,直接把漢堡包的麵包,還有那個差額用現金給桐人算了。
順便說一下,點的那些餐的具體是怎樣,桐人是怎麼也預想不到的。
「明白了,請稍等。」
服務員圓滑地離去,少年終於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大口地吃著裝滿奶油的巨大的布丁的那個男人的名字就叫菊岡誠二郎。厚厚的黑色眼鏡框,俗氣的發型,一副就像國語老師那樣一本正經的表情,那真的完全看不出來,但又確實是國家公務員的一員。所屬總務省總務動心基礎局高級通信網振興課第二小組,在總務省內的名稱是通信網內虛擬空間管理課,通稱「虛擬課」。
不過講真,托奧弗現在和桐人一樣,看這個男人非常的不舒服。
總而言之,這個男的,現在的職責就是監視無秩序的泛濫狀態的VR世界。國家的代理人……或許可以成為是替罪羔羊。他本人就算因事被趕下台,也隻是悲歎自己,想著,算了,這也是事實。麵前這個不走運的菊岡氏,一臉幸福地把布丁的最後一口掃進自己的嘴裏後,終於把頭抬起來,還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
「啊,桐人君,麻煩你特地跑一趟,真的很抱歉啊。」
「如果真的覺得不好意思,那就應該請我到銀座去啊。」
「這家店的奶油真的是絕品啊,點一些奶油餡點心吧~」
桐人用散發著橘子香味的毛巾一邊擦著手,一邊歎著氣說。
「……那個,我覺得我沒有被你叫做桐人的理由吧?」
「真無情啊,一年前,當你在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你眼前的不就是我嗎?」
對於這件事情,桐人心裏真的有種莫名的抱歉的感覺。事實上的確,第一個來探望那個從「那個死亡遊戲」中逃出來,讓桐人徹底清醒過來的人,就是任職對策組的國家代理人的菊岡。
當時少年確實是使用敬語,因為想到這個男人來接近自己不可能是出於善意,所以就自然地使用了一般的相處方式。又可以說是被那樣地對待——那到底就是想太多了。
桐人看了一眼那個像在煩惱著要不要再點餐的菊岡,一邊在心中自我警惕不要跟著這家夥的步調走,然後主動開口向著麵前的菊岡氏搭話。在扯了一些客套話以後,對方總算是肯進入主題了。
在大膽地回應了桐人隨口提出的問題以後,菊岡就從旁邊的椅子裏的大使館公事包裏拿出非常薄的小板塊型的終端裝置。
這個男的,歸根到底就是利用日本網絡史上最大犯「Sword Art Online事 」的生還者,也就是桐人來給他當情報提供者。
追究根源,在公安警察機關,情報根源可以稱「協助者」或「監視器」,以不斷提供代價,就可以不斷得到情報這種形式運營著。如果這樣的話,那麼經常被他叫出來吃蛋糕的桐人大概就「被菊岡運營著」的人了。
那樣想的話,真的讓人很不舒服。對這個男人,自己必須報答他,為了自己,擅自破壞規矩,告訴自己亞絲娜所在的醫院的這份恩情。
如果沒有他告訴自己這個消息,或許自己跟本不會那麼快就找到現實世界裏的結城明日奈。想當然的也就無法發現須鄉伸之的惡魔計劃,就更談不上阻止那家夥並奪回亞絲娜了。
因此,暫時充當他菊岡的線人的桐人,理所當然地就不用對他使用敬語,於是毫不客氣地隨意點了份高級的糕點。
另一方麵,作為一個運營者的他,對於桐人的心境,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道,他一邊用指頭不斷地玩弄那小版塊型的終端裝置,一邊用不慌不忙的語氣開口。可是,這個男人並沒有直接說明所謂的“打工”的內容,而是從因為VRMMO而導致的不斷增加的犯罪事件說起。他的語言很尖銳,直指VRMMO的一些玩家出現的一些非常極端但是可能性非常高的問題。因為這些問題,確實導致了現實裏不少VRMMO玩家鬧事的事故出現。雖然總歸了還是人性的一些問題,可是桐人總是覺得對方似乎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