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浮在空中劍刃流落，腰間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不對，不是沒有感覺。
痛，非常痛，而且，不能再生了！！！
當虛空歎息的劍刃上滴落一滴緋紅的液體時，劍身振動了一下，隨即將沾染的血吸進了黑白相間的花紋中。
托奧弗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World.....Maintainer......」
現實世界的維序者，居然一直都躲在自己身邊嗎......
虛空歎息，就是現實世界的維序者。可是它在SAO裏明明隻是一把普通的劍啊，即使有些特殊能力也不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
但是情況已經不容許托奧弗繼續去思考了，仿佛放大了無數倍的虛幻劍刃瞬間擴大，衝破小小的房屋，向地麵貼過去。
“...嘎啊——”
咬著牙發出呻吟，背後的翅膀所幸還能動，撐住自己的身軀向一邊躲去。
數百米的刀刃，將整棟房子一分為二。
【混蛋，知道是現實世界卻還發動這種規模的攻擊嗎，而且那分明是....】
——刀華劍煌·天際線。
作為使用者托奧弗對這一招再熟悉不過了。天際線的威力可不僅僅是把這棟房子切開，恐怕延伸出去數百米的建築都已經被切開了。而且犧牲者應該也不在少數。
「該死，桐人，趕緊別玩了回來啊......」
沒有進行變身而是以潛行狀態登錄遊戲的桐人還在自己房間裏，意識與身體完全分離的情況下要是被攻擊到，就沒救了。
最關鍵的是，現在自己這模樣，什麼都做不了。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自己能躲開那一劍，漂浮的大劍不緊不慢地朝著灰發神明靠近。像是知道被一分為二的獵物已經無路可逃，光滑如鏡的劍麵倒映著少年血淋淋的兩截軀體。
╋：「拍檔，我還能控製下半身，你呢......」
末翼的消息直接傳進了自己的腦海裏，不過看著早就離開了自己的下肢後麵有些蔫蔫的尾巴和末翼，托奧弗的心重重“咯噔”了一下。
「勉強還能爬吧，但是也躲不了多久了。」
「喂，我知道你能聽懂，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偽裝成那把武器的。這把劍怎麼來的我可是相當清楚。計劃著潛伏在我身邊伺機殺了我麼，祝賀你，你差不多成功了。」
藍金色與血紅色的異色瞳盯著大劍，托奧弗用手撐著地麵，也不管腰部斷裂處血流如注，臉色蒼白的神明有些淒慘地笑著。
「什麼時候啊，這個問題，吾想，汝心裏現在有數了吧，隻要想想作為入侵者的汝拿到這把劍以後做了什麼，汝應該很清楚。」
虛空歎息，居然真的說話了，嬌美的女聲和厚重的男聲混雜在一起，顯得相當詭異。
不過，它的語氣帶著濃重的嘲諷意味。
「看來猜的沒錯，是在SAO和桐人他們配合著殺掉魔蠍帕比爾薩格的時候對麼。殺死維序者的確能讓武器帶有弑神的性質，但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被你入侵了。次元雙子星沒有參與和維序者的戰鬥，所以沒事。」
「答對了。不過，汝覺得，吾現在該怎麼稱呼汝呢，該像把武器一樣稱呼汝為主上？還是說以主人的身份來驅逐汝等呢，外來的強盜們？」
「那種事情隨你喜歡了，話說回來，既然你那麼早就埋伏好了，為什麼不在我和遊戲世界的維序者們廝殺的時候殺了我？」
托奧弗，不對，應該說托奧弗·諾沐，看著黑白大劍的眼神有些淩厲。
「一方麵是忌憚吧，怎麼說汝等也是異世界的神，肯定也有些對吾而言非常危險的力量，而事實也證明了吾的猜測，汝等不隻是非常危險，汝的出現在剝奪吾的本源，汝可知本源被剝奪對一個世界是多麼殘忍的事情。也是為了完全了解和試探汝的力量，吾才一直不顯形。」
感覺它還真的有跟托奧弗聊天的心思，灰發神明想要暗中再努力一下讓自己再生，但是。
「別白費力了，汝加持於這把劍的力量汝自己還不清楚麼。方才一劍，吾就已經斷了汝的再生力，那個背叛了吾的孩子還要好一會才能回來，所以汝也別抱期待了。」
「真是毫不留情啊，要是被原作者知道了你的存在，會不會把他活活氣死呢？投影到自己腦中的信息靈感寫出來的書卻多了一堆神神怪怪的。」
「那也是汝等這些外來者的錯不是麼，如果汝等沒有進入這裏，那麼這裏的發展依舊是平衡且完整的，那孩子即使命運坎坷也是他應當經曆的人生，而不是現在被汝攪亂成這樣。」
虛空歎息，應該說是現實世界的維序者，語氣裏蘊含著明顯的怒意。
用翅膀勾住下肢，然後勉勉強強和上半身連起來，用尾巴綁住，暫時止血。黑白大劍也任憑托奧弗進行著簡陋的自救手段。
【還真是結實的結界啊，ALO的水晶棺迷宮麼。】
外界的氣息一瞬間徹底斷開，自己仿佛被鎖在小小的空間內，無路可逃。但是這個空間給予神明的感覺又是如此熟悉，在撐在地上的手被一層薄薄的冰霜覆蓋時，托奧弗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還有呢？」
「嗬，另一方麵，算是同情吧。與汝等相處了這麼久，吾也明白汝的特點，汝的經曆。從人類的角度來評斷汝的話，汝的確算是個可憐的家夥，也是個溫柔而且帶有善意的神明，當然，汝體內的那個家夥除外。」
「同情麼？那就不能放我一馬？」「汝那支近乎全知的翅膀沒有告訴你麼，即使是人類都知道的。外來者啊，同情不代表同意，汝必須為汝的行為付出代價。當然，汝的那位妻子，吾會想辦法讓她安全離開，這算是吾最後的讓步了。」
托奧弗笑了，笑的很開心。
「能放過涅普麼，那還真是太好了。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我都得先和你說聲謝謝。」
「汝還真是天真呢。在吾看來，汝實際上和神明，甚至人類都沒有關係，吾覺得汝很虛偽，因為吾所看到的汝的一切，都是假的。雖然吾不明白為什麼那個遊戲業界的人類與女神會將汝當做同樣的神，但是吾還是要說一句，吾雖然也沒法看透汝，但是汝根本不是神明或人類。那位女神的涅普頓和汝的實力差太大了，在吾看來，汝根本就是個兵器，絕對危險的兵器。她會選擇汝當做她的丈夫真是愚蠢之舉。但是吾也不能妄下斷論，因為汝是什麼，吾也不明白。」
藍金色的眼瞳深處，一個白點從瞳孔內部慢慢地擴大。
托奧弗隻是在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但是那笑聲，帶著幾分歇斯底裏的味道。
沒有限製的話，足以超越光速的絕對加速，哪怕被絞碎成量子都能再生的軀體，肌肉力量雖然不穩定但是卻能把星球都舉起來，仿佛與生俱來的體術技巧，能吞掉所有的純能量，能吸收負麵狀態轉化為體能，隻要還有體力就能無限破壞下去。
擊敗比蒙斯蒂安之後，諾沐和自己談過現在的自己的力量，末翼也進行了分析。
我應該是個人吧，就算不是人也應該是和涅普頓她們一樣的神才對，不然我還能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