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ility.6 軍訓就是站軍姿!(2 / 2)

“接下來,你們就先站一個小時軍姿吧!!”

“誒??!”

unrealistic fighting university

早晨的太陽,慢慢在爬升。

學生的汗水劃過了眼角,劃過顴骨,再從顴骨順流而下,一下子劃到下巴,往地上滴落。

上半身極其健碩,穿著黑色背心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根從樹上掰下來,極其粗實的樹枝,在新生麵前走了一圈又一圈,在檢視他們的軍姿標準程度。

“站直點。”鍾教官說,把一根樹枝擱在了一名女生的背後,戳著她讓她改正。

鍾教官再走到下一排,用樹枝打了打一個男生的手背,“貼緊大腿,剛才的示範你是聾了還是瞎了?”

鍾教官就這樣在人群中巡視了一遍又一遍,二十分鍾。

隻要參加過軍訓的人(=隻要讀過中學的人)都知道,站軍姿的辛苦並不是體力啊、光照的辛苦,光照稍微相關,體力是相關度最低的。而軍姿最辛苦在哪裏呢?

在姿勢固定。人在活動自如的時候或者不會發覺,發覺原來自己是有多動症的。爽就扭扭頭,換換坐姿、或者這裏撓撓那裏撓撓,而當一個活動限製的環境出現,人們就會發現自己的問題百出了。

比如,突然覺得哪裏發癢。

貝克鬆就突然覺得他的右臉頰很癢。不知道什麼原因,貝克鬆的右眼球不住往下瞟,並沒有在右臉頰上看到什麼。它就這樣突然癢起來了。

平時貝克鬆無病無痛,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毛病,但是這下毫無因由的奇癢,讓他瞬間覺得,他是不是患了絕症。

人在正常時候是不會考慮身體現在出了什麼問題的,他隻會考慮,出了問題再考慮自己是有問題。這麼說吧,就是在一個安靜、無事可幹的時候,人的思想會活絡起來,真正地感受起自己的肉身起來,甚至乎,考慮自己和天地之間的關係,考慮存在,考慮人生。

貝克鬆並沒有這麼哲學,他現在考慮的隻是,怎麼才能讓右臉頰不癢下來。

貝克鬆的眼球四轉,搜索著教官的蹤跡,結果顯示他絕無可能在教官不知情的情況下伸手撓臉。

於是——貝克鬆開始顏藝起來。貝克鬆不斷皺起右臉頰的肌肉,這讓他看起來右臉一抽一抽的,似乎在不屑地笑。

「啊……」貝克鬆旁邊的男同學一下滿頭黑線,斜眼看著他不斷地對自己冷笑,對自己不敬。

癢,是種奇怪的感受。不同於痛,痛是你安分一點,就不會這麼痛,而你不安分時,疼痛也將會將感受反饋到你的腦子。但是癢不同,你越安分,它隻會越發猖狂,越來越癢,忍無可忍。而當你不安分時,比如你用癢的地方的肌肉運動時,它——並不會因此得到解決,或者說變得更癢,這麼說吧,是處於一種很癢→緩解→繼續發癢的奇異狀態,也不能說它沒有效果,但是得不到解決,就是那麼一種欲迎還休,欲生欲死的感覺,令人好想……好想……抬手就是一記狠撓,撓出血給它也好,這時,人們完全不怕痛了。

突然,貝克鬆的顏藝停了下來,因為鍾教官迎麵向他巡視過來,鍾教官擦肩而過;或者說正正因為鍾教官對貝克鬆迎麵走過,貝克鬆才決定放棄顏藝的緩解方法,取而代之的……是貝克鬆伸出的罪惡之手……

癢,就應該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