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文學家窮極手段去描寫人生的苦處,個人於世界的渺小,人在對於自我意義、理想,和在蒼白現實麵前的無力感,什麼人生慘淡,劇情悲劇;我隻是覺得,其實這一切可以在一個具體的實事中就可以體會到。比如說,走路。
這個走路並非是說走兩步,而是說出行。比如一個愣頭青,人生地不熟就踏上一片土地,這時他是有目標的,他現在要去的是某某地,要幹的是某某事;但是這個目標又並非是那個目標,當一個人來到陌生的城市,人海茫茫,如此渺小的自己是否能在這個城市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位置?自己是否能有成就?
這裏是哪裏?我要做什麼?我能做到嗎?還是說,最終我隻能融進麵前這幫不斷在城市穿梭奔波的人員,成為其中一名爬行的螻蟻。
他是那麼有目標(目的地),但是一雙腳又不知邁向何方。
他不斷地走路,不斷換交通工具,不斷上車下車,心裏懷著那個不算目標的目標,看似在做著毫無意義的事(趕路程),沒有人告訴他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怎麼做得好,沒有人可以告訴他,他最終的出路會是什麼。他隻有被麵前的陌生人流,陌生的城市衝擊得心裏受驚,彷徨,外麵的樣子還要裝得相安無事,我很鎮定。
我覺得出行中,走路是最苦逼的體驗了,坐車不同,因為坐車已經是知道目的地在哪,隻要到了就能下了。在車上是顛沛流離的中場休息。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下車了你隻能不斷地走,不斷地走,為了找到下一個中場休息,有時不知道該怎麼走,有時吝嗇到達下一個目的地的電單車費,有時還會走錯方向,心想著步行的這個單位,歎氣折返。由於心中無方向,這種四處尋路的感覺會加深人生的迷茫。
比如一個陌生的地方,你要從一個公交站到下一個公交站,這種幾乎是難以猜對的,隻能憑著感覺,按著一個方向走,看是否能找到下一個站點。往往在過程中會產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會不會下一段路就是車站,會不會現在折返才是越走越遠……等諸多想法。或者在人們等車之時,甚至無法確定班車它是否會真的經過,等的時間長短,越長越懷疑。一般來說,既然牌子寫了班車線路,班車是會來的,有的真的會來,隻是,已經等了一個鍾頭。
有時等的城際公交車,等的時間是極久,還有一個困惑就是,有時它就是到了,不能確保它到達停站。我就試過,眼睜睜看著一輛公交站牌子寫著的線路車開過,明明到站了不靠站。以至於我對此更加迷茫,對於現實感覺更加縹緲;它,是否會來?它來了,是否會停留?我,是否應該離開這個岸?而下一個岸,又能確保確實能等到它嗎?
不能確認,完全不能確認。
這種感覺,所以我說人生如路。
我覺得,也許zf在這方麵的社會服務做的不是很好,一個生人,來到陌生的地方,很難得到指引,有的隻是一下車一窩蜂不知是誰的對你,幫你,或者沒有什麼經驗的小年輕,對於複雜難明的售票廳、候車室,上車關口等,想要開口吧,麵前就隻有一臉冰冷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