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塵哥，你就放心吧！”
看著蘇道塵肅穆的神色，苗條俊頓時意識到這不是在開玩笑，當即重重的點點頭。
他雙手接過卷軸，輕輕打開，目光落下，臉色一震。
【鍛血天魔錄】
映入眼簾的四個大字，漆黑如墨，龍飛鳳舞，氣機凜冽，給人一種冷寂而森然的感覺。
他一眼看去，有那麼一瞬間仿若看到了一位屹立在屍山血海之巔的絕世魔頭。
卷軸上不過千餘字，每一個字他都認得，但是組合在一起，卻自有一種玄奧的感覺，哪怕下麵有部分注解，卻也難以明悟。
隨著繼續讀下去，苗條俊的眼神越來越震撼，嘴巴微微顫抖，可見心情何等不平複。
許久，苗條俊抬起頭，眼神閃爍著驚駭之色，“塵哥，這.......這難道是一部魔功？”
這封卷軸記載的東西，實在太血腥了，諸如奪取他人的血液，實現換血重生，延緩衰老，看起來根本不像正道之法。
蘇道塵麵色如常，淡淡頷首。
“可...魔功在大陸是禁法啊，任何武者都不允許修習，若是被正道人士知道了，後果......”
說到最後，苗條俊咽了口吐沫，身子一顫，有些不寒而栗。
“正道？嗬嗬，何為正，何為魔？”
蘇道塵輕輕搖頭，似是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冷意，“所謂的正道，光鮮的也不過是表麵而已，有些人打著正道的名號，背地裏所行的卻是人神共憤之事！這樣的人太多了.......”
頓了頓，他雙目微紅，聲音竟有些沙啞道：
“魔道雖然行事乖張暴戾，但其中也不乏秉持原則的性情之人，常以微末之軀護持弱小.......其實，正道和魔道隻是修煉方式不同而已，一切皆由心定，正可入魔，魔亦能正！”
聞言，苗條俊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語。
在他的認知中，自古正魔不兩立！
正就是正，魔就是魔，正道代表光明正直，而魔道則代表陰邪狠毒。
這種觀念幾乎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式，根深蒂固。
可蘇道塵所言，卻說正道和魔道竟是可以相互轉換的，並非一成不變......
這種截然不同的說法，讓他感覺有些茫然，難道他接受了這麼久的認知，錯了？
看著苗條俊變幻不定的臉色，蘇道塵輕歎一聲，到底還是太年少，沒有經曆過世界的殘酷。
“你覺得燕飛揚算正道修士嗎？”
冷不丁的一問，苗條俊愣住了，猶豫片刻後，道：“他應該不算吧？畢竟他偷偷修煉了武道界禁止的邪法——靈骨嫁接術.......”
在他的印象中，正道人士都是光鮮亮麗的，修習正統功法，一身浩然正氣。
燕飛揚暗地裏修煉邪道禁法，已經沾染了邪道的氣息，自然不是正派人士。
蘇道塵點頭而又搖頭，再度問道：“那你覺得燕飛揚強行挖掉我體內的靈骨、廢掉我的修為是正道之事嗎？”
“肯定不是啊。”
苗條俊不假思索，覺得有些雲裏霧裏，不明白蘇道塵的意思。
“那單單修行邪法和剜掉他人骨一事，哪個更像魔道行事？”
苗條俊麵色深蹙，腦海中靈光一閃，隱隱抓到了什麼，但卻說不出來。
“其實魔功也好，邪法也罷，衡量正邪的標準，並不在於修煉何種術法，而在於施術者本人的心念如何。正邪，隻在一念之間！”
蘇道塵輕輕開口，眼神閃過莫名之色，“縱使修煉魔功，若是心正，秉持己身，巋然不動，所行之事坦坦蕩蕩，不禍亂世間，又怎麼能算是‘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