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安父接下話來,繼續說:“聽說她最近和江離的總裁關係可熱了,先不說老洛你認不認她,恐怕她現在飛黃騰達了也沒想起來你這個養育她幾十年的父親。”
洛天華的眸動了動,沒有回話。隻是在看著那道背影時陰了陰。
自己努力的想要去忽略他們說的話,可是一字一句卻像魔音透過走道穿進她的耳朵。雖然知道父親會是那個答案,可是文希仍覺得自己早已疼痛萬分的心髒此刻被撕裂成碎片。
身體上的疼痛,永遠不止心理上的。
可能是不想再聽那些似乎故意讓她聽到的高聲話語,文希忍著腰痛一陣狂跑,乘著電梯來到頂樓,撐著扶欄讓自己的思緒更加的清晰。
可能是覺得風勁太小,文希有些叛逆的越過第一層的扶攔站在邊上的最後一小段距離裏張開雙手,呼吸著空氣,享受著發絲被微風吹扶起來的感覺。
似乎隻有這樣,才會吹掉她所有的心痛。
悠地,文希感覺自己的身子被騰空了,隨即又落在地上,還來不及看清是怎麼一回事,耳邊的怒吼聲已經響起,“洛文希,難道你就這麼點本事了嗎?死能解決一切嗎??!!!”
他剛上來就看到她張開雙手站在頂層的邊上,一陣風吹來,隔著距離他似乎看到了她已經掉下去的情景。心在那一刻漏掉一拍,不容他多想立即就衝了過來。
來人的聲音焦急與擔心並存,聽起來很緊張,隻是這聲音的來源文希卻不喜歡。
她看著安子皓難掩的擔心,淡淡的說:“你以為我在這裏尋死?”
可能是沒想到文希如此說,安子皓一怔,沒有說話,眼裏的擔心不降反增。
見此,文希心中不禁冷笑,麵上卻依舊淡淡的道:“安子皓,在你心裏我洛文希就是這種遇到事情就想尋死的人嗎?”
“不是,我……”他想開口解釋,他那一刻沒想那麼多,隻知道她不能從這裏下去!他擔心,他害怕。
隻是這些話,說到一半,他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們之間,早已不是從前。
看到他臉上的欲言又止與擔心,文希便明了。
側過頭與他平視,諷刺說道:“當初我拿著畢業證書高高興興的想去找你說結婚的事,沒想在你家卻碰上那心碎的一幕,如果你追出來,或許就不會有我最後醉酒的一幕。”
說到這裏,洛文希觀察著安子皓的表情,不知她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安子皓的眼裏竟然有了歉意。
“在我意外失身,心碎的心在加上一道傷口時。等待我的不是你的諒解,沒有你的支言片語!等待我的是你的嘲諷以及拋棄。如果當時有你的一絲諒解,就算父親不心疼我,至少他不會把我趕出去,至少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一個親人!現在,我已經被趕出去,憑著我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往上走,可是我卻要一次次的承受親人的冷言冷語。”
“你永遠無法體會,當你從小就放在心中第一位去尊敬的人,從某一天起對你隻有近乎陌生人的冷漠。那種你永遠想要躲在他的懷中哭泣,即使隻是一個淺淺的擁抱就能撫平的傷口,就算你的心裏多麼的想叫一聲父親,可是千言萬語隻能偽裝成所有冷漠!”
“當你聞著熟悉的氣息,卻要麵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越過。當你在他的眼裏從最初的冷漠到諷刺——再到冷漠,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
說完,文希繼續看著安子皓,等待著他的回答。
而他隻是喉嚨動了動,沒有說話。
心中又是苦澀一笑,文希看著天空讓自己平靜的道:“即使我在痛,以我洛文希過度高傲的性格也不會尋死!我的路已經走成這樣,早已失去了親人獨自一人的我不再期翼什麼。我隻希望我的生活能夠平靜,你懂嗎?”
迎上文希冷漠中帶有渴望的眸,從沒有一刻,安子皓覺得說話有那麼困難。
這段時間以來,夜深人靜時他總是不停的在想當初那件事,以及過去的種種,越想他越驚訝。不得不承認洛文希早已活在自己心中,那是一種自然的形成,當她第一次讓他看到淚水時,他的心就已經徹底溶化!
後來他才知道,當初的文希為什麼總是一副開心的模樣,為什麼在他總在因為各種事情向她抱怨的時候,她每次都能像個媽媽一樣,總是在他最煩燥的時候給他講許多大道理,明明他年齡就比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