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希,如果他有什麼不幸,你有想過要怎麼辦嗎?”
雖然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但是安子皓還是狠心的問出口了,因為這是文希即將麵對的問題。
傷筋動骨需一百天,何況是頭,沒有恢複好就再次複發,而且違背了禁忌,醫生剛才也說了凶多吉少。
她想逃也逃不掉……
好一會兒沒有聽到洛文希的回答,安子皓以為她這個狀態不會回答了。
他打算跳過這個話題,他也搞不懂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沒想到她卻攤坐在地上,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聲音說道。
有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想到這個,安子皓不禁震驚不已。
呆在原地看著文希,喉嚨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也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安子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聽到這樣的答案,他竟然連話也說不出來!甚至是一臉焦急的看著手術室門口,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直到許久後,當文希徹底的消失在他能感受的世界中時他才明白,原來那刻他是真的怕失去她。
好半晌,好半晌過去了。
手術室的燈還沒有熄滅,而出來的醫生們一次比一次慌亂,焦急,麵色也越來越不好。
這情況,有些不想麵對卻要麵對的事實就這麼展現在眼前。
“請家屬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現在情況很危急,腦部的傷很棘手,加上病人吃了很多東西,現在著急手術倒致食物倒流險些窒息,情況非常不樂觀……”
安子皓走到洛文希旁邊,看了一眼如活死人般跪坐在地上的她,強忍下心裏那股不該有的心痛,硬著聲音道:“你想陪著他的心理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剝奪他父母的權利。”
安子皓的意思很明顯,洛亦辰的情況現在如此危急,就算文希再怎樣想呆在他身邊守著他,哪怕是最後一分鍾!可是生為父母的洛天華及黃麗,同樣也有知曉情況的權利。
文希嘴唇動了動,仍舊沒發表意見。
知道她的心裏其實已經同意他這樣做,隻是出於私心她不願如此!這次卻沒再給她猶豫的機會,安子皓拿出電往外拔了個號碼。
半個小時後。
洛天華和黃麗匆匆的趕來,還未來到手術室外卻已見黃麗的傷心絕望的淚水,而在她身後的洛天華也是一臉陰沉,兩人儼然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高跟鞋的聲音在走道上,聽起來是那樣的刺耳!這讓一直處於緊崩狀態的文希稍有些回神,側過頭去看,她看到了一個傷心欲絕的母親。
是啊!安子皓說的沒錯,她沒有資格去剝奪他們的權利,畢竟這世上最疼的隻有自己的母親。
文希也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她有些認命的輕閉上眼睛!
悠地,啪的一聲,聲音是那般的響亮。
由於力道過大,文希被打倒在地,感覺到有液體的流出,伸出手去看文希竟然看到了鮮紅的血。抬眼望去,打她的竟然不是黃麗,而是洛天華。
這無疑是在文希的傷口上撒鹽,隻不過她卻告訴自己,這一次他打的很對,因為她都想暴打自己一頓,何況隻是一個耳光而已?
“你這個賤人,你到底要把我兒子害成什麼樣!”黃麗邊罵著邊要上前,使勁的推了文希一把,將剛準備起身的文希又推倒在地。
穿著高跟鞋的文希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的時候扭到了腳,疼的她緊皺著眉頭,卻因為那一份高傲不曾說出口。
正在暴怒中的黃麗又怎麼會知道與在乎她是否受傷?
在女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想必就是自己的丈夫以及兒子!如果兩者必須再取一個的話,站在黃麗的位置,洛亦辰勝過一切。
自己的兒子三翻四次的被這個女人所害,生為母親的黃麗,又怎麼能惹的下這口氣?!
而在這種時候,禮儀什麼的都是浮雲。
隻見黃麗再次往文希的身上撲,手卻沒有停,一隻手扯著文希的頭發,另一隻手狂打著文希,如個市井潑婦般衝著文希大罵,“你這個害人星,從小到大都在害人,亦辰他一直以來把你當親妹妹對待,他有哪裏對不起你的嗎?你要這樣對他,你這個賤人,是不是非得看著他死你才安心!!!!”
寂靜的夜,漆黑的天空,安靜醫院走道。
啪啪的打罵聲,叫罵聲,響透了整個醫院。
凡是聽見的人都在想著這位當事人不知道此刻正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她是不是能夠承受!對於正在指控她的人說的話,是不是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