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視線冷冷的落在他的身上,表情極其平靜。 喬禦琛上前,看著她臉上的淤青,凝眉:“怎麼回事。” 安然勾唇:“我家老公不是在陪別的女人嗎,怎麼有時間來看我了。” “我在問你這是怎麼回事,你的傷,哪裏來的。” 她看著他笑,“我覺得,喬總應該很清楚。” 他滿目戾氣:“別笑了,很好笑嗎?” “人生苦短,剩下的時光,我隻想笑著度過,有錯嗎?” 她的話,讓他握住拳,偏偏對這個女人,他總是無可奈何。 “好,你笑,你隨便笑,可你現在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打了你?” 安然看著她,淡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在海邊坐著,忽然就被人蒙住頭,一頓毒打。” 喬禦琛咬牙,該死,連他的女人都敢動。 饒不了那群混蛋。 “今晚給我打了電話,為什麼又掛斷了。” “怕打擾了你跟你心愛的女人纏綿啊,我是個有眼力界的人,你也可以誇我,懂分寸。” 他冷眼:“我隻是每天都會去探望安心一次,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安然勾唇:“無所謂。” 門口忽然傳來咚的一聲,葉知秋的聲音傳來:“這輪椅也太……” 他說著說著,忽然就看到了病房裏的喬禦琛。 他眼神一冷,將輪椅用力往旁側一撞,上前走到喬禦琛身前,拎住了他的衣領。 “你還敢來這裏,你是嫌害安然害的還不夠多嗎。” 喬禦琛眼神冰冷,“放手。” 安然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忙喊道:“知秋,鬆手。” 葉知秋不理會,“喬禦琛,我知道你在這北城手眼通天,想整我,隻是分分鍾的事情,可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說,你不知道安然受了多少委屈,也不知道她都承受了些什麼,所以我奉勸你一句,別把壞事做絕了,等到將來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喬禦琛一把推開葉知秋,聲音玄寒:“我做過的事情,我都不會後悔,至於奉勸我,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知秋,”安然見葉知秋要上前,忙怒吼了一聲。 葉知秋側頭看向她,安然蹙眉,對他搖了搖頭,眼神中盡是哀求。 她不想讓葉知秋為了她,得罪喬禦琛這樣的人。 葉知秋呼了口氣,沒再往喬禦琛身邊靠近。 安然道:“輪椅推過來。” 葉知秋轉身,將輪椅推到了床旁:“你哪裏不痛,我就扶著你哪裏。” “不用,給你看我怎麼龜速勻過去,”她說完,就笑了起來。 喬禦琛回頭看向她,隻有在葉知秋麵前,她才能這麼愜意的笑嗎? 這兩人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讓他覺得很不爽。 她這麼擔心葉知秋,難道……葉知秋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一想到這裏,他心裏的憤怒頓時無法抑製。 他走上前,將葉知秋撥開,打橫將她抱起。 安然吃痛,死命的閉上了眼睛,牙根緊咬。 葉知秋喊道:“你別碰她,她身上很痛。” 這話尚未說完,喬禦琛已經將她放進了輪椅裏。 安然籲了口氣,滿頭汗的看向他,笑:“多謝了,喬總,知秋,推我去檢查吧。” 葉知秋冷眼睨了喬禦琛一記,推著安然離開。 喬禦琛凝眉,身上很痛…… 她自己卻從來不肯跟他說,會痛。 兩人走到檢查室外,見喬禦琛沒有跟出來,葉知秋急了。 “你剛剛幹嘛攔著我。” “你爸本來就不同意你跟我往來,如果你家再因為我被喬禦琛整,你爸肯定會直接讓你跟我絕交的,我不想跟你絕交。” 她說著,表情淡淡的道:“反正這揍我已經挨了,你即便對喬禦琛發一通脾氣又有什麼用?他想要裝傻裝不知道去維護安心,那即便你打死他,他也一樣不會說這事兒跟他們有關,你這樣衝動,隻會讓自己被抓住口實而已。” 葉知秋望著她,垂頭:“你當真變了。” “哪有人會不變的。” 葉知秋在她輪椅邊蹲下,仰頭看她:“安然,等報複完你恨的人,你還回得去嗎?” 她愣了一下,垂眸,沒有做聲。 他握住她的手:“別忘記你當年的模樣,報完仇,一定要回來,知道嗎?” 她笑,點頭,可是心裏卻很清楚,回不去了。 檢查完,葉知秋把她送進了病房,喬禦琛已經離開了。 安然讓他回去,可他不肯。 知道他倔,她索性也不管他了,反正有地方睡。 她正準備要休息的時候,葉知秋的手機響了。 見是他爸打來的,他走到一旁接起:“爸。” 兩人說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安然看著他笑:“回去吧。” 葉知秋歎氣:“再不回去,老爺子就殺過來了,你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沒問題,有那麼多護士呢。” “我手機不會再離開身邊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安然點頭,葉知秋帶著擔憂離開。 她笑,知道這世上,除了葉知秋,大概沒人這樣關心自己了。 她閉上眼睛,睡覺。 這一天下來,感覺真的好累。 她剛睡著,病房的門再次被拉開。 她睡覺一向很淺,有點聲音就會醒。 她睜開眼,看到站在門口的喬禦琛時凝眉,有些驚訝。 喬禦琛望著她,兩人四目相對,好半響。 安然收回視線:“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陪床。” 她愣了一下,沒聽錯吧。 “什麼?” 喬禦琛冷眼看向她:“耳朵聾了?” “不是……你給我陪床?” 喬禦琛心裏不爽,天知道他剛剛幹了什麼蠢事兒。 他竟然為了給這個混女人陪床,給葉家老爺子打電話…… 心中惱火,他望向安然:“以後少在我麵前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現在還是婚姻存續期,我喬禦琛丟不起這個人。” 安然悶悶的道:“你的話一定要說的這麼難聽嗎?什麼叫眉來眼去,知秋是我的好朋友。” “隻是好朋友?他不是你第一個男人?” 安然急了:“當然不是。” 因為喊的太用力,她咳嗽了幾聲。 喬禦琛挑眉,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 她不接,側過頭不想理他。 喬禦琛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難得,她還會在他麵前使小性子。 他將水放到床頭櫃旁,回去坐下,再次翹起二郎腿。 “那你第一個男人到底是誰?” 安然咬牙切齒:“喬禦琛,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問題,難道……你愛上我了?” 安然這樣一說,喬禦琛立刻冷臉:“女人說話要懂得分寸,我愛你?你在做夢嗎?” “那你就不要關心我的過去,這與你沒關係。” 他冷眼:“按照你這邏輯,你總是關心我跟安心的事兒,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安然不屑一笑:“喬總,你想太多了,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可能愛上的人就是你。” 她說完,費力的翻身,背對他,睡覺。 喬禦琛望著她的背影,眸如寒冰。 這世上,她最不可能愛上的人就是他? 好,很好。 正好他也不稀罕。 他冷哼一聲,脫掉鞋,在沙發上躺下。 這一晚,兩人都沒睡好。 安然因為身上的痛,無法翻來覆去。 可她幾乎一夜未眠。 中間,護士來給她量了幾次體溫,她都一清二楚。 天亮後,護士最後一次進來,她索性就起身,沒有再睡。 沙發上的喬禦琛起身,臉色有些差。 顯然,昨晚他也沒有睡好。 他看向安然,她抿唇:“早上好。” 喬禦琛沒搭理她。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通電話:“正楠,安排一個護工來照顧安然。” 掛了電話,他起身:“我已經派人去調查昨晚的事情了,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還我公道?你還不了,”她笑:“我看你還是別調查了,省的到最後會失望。” “難道你知道是誰做的?” 安然抿唇:“不知道。” “你……”他知道了,她就是有本事氣他。 他懶得跟她再吵架,轉身離開。 安然冷眼望著門口的方向。 就算他調查到這件事是安家人所為又能怎麼樣呢? 他會讓人去將安心打一頓嗎? 顯然,不可能。 最後,妥協的人隻能是她。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讓他多此一舉。 吃過早飯,她躺在床上,手指輕輕敲擊著床邊。 許久之後,她慢悠悠的坐起身,撥打了安心的電話。 手機接通,她聲音甜美:“姐。” “賤人,你隻是我們安家養的一隻狗,你也有資格叫我姐?” “這話,你敢在喬禦琛麵前說嗎?” “我為什麼要在他麵前說,禦琛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在我心裏隻是一條狗。” 安然也不生氣,隻是笑:“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不重要,因為你對我來說,豬狗不如。他知不知道,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說過了,這個你當成了寶貝的男人,我看不上。” 安心冷哼:“嘴硬。” “隨便你怎麼想,鑒於昨天安家送給了我一份大禮,今天,我要還你們一份厚禮,看彩信吧。” 她說完,直接將手機掛斷,找到一張照片,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