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禦仁心虛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摔倒。 “誰讓你做對不起安然的事情了,我說過了,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所有的債,我來背,你為什麼還要針對她。” 雷雅音委屈的眼淚嘩嘩的流,她站起身,走到安然身前:“我怎麼針對你了,那天,我扇了你一巴掌,你也扇了我一巴掌,我們是不是扯平了? 今天我去甩給你支票,讓你離開北城,現在你也來用支票甩我,讓我滾出中國,我們是不是也扯平了。你明明半分虧也沒有吃,卻說我針對你,這算什麼啊。” 安然凝眉望向她,“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當然不清楚,所以我才讓你說啊。” 安然握拳,遲疑片刻後問道:“今天,不是你讓我們辦公室裏的一個的女人,去散布我過坐牢的消息的嗎?” “什麼?”雷雅音急了:“我才沒有,我剛剛就說了,我沒有那麼無聊。” 喬禦琛冷臉:“雷雅音,你最好不要耍花樣,這裏不是美國,是中國。” “不是……禦琛大哥,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們難道非要讓我承認嗎?我真的沒有。” 安然眉心一緊,她轉頭看向喬禦琛,他的秘書調查到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 那現在就隻有兩個可能,要麼是朱芳柔撒謊,要麼是雷雅音撒謊。 雷雅音好像沒有什麼撒謊的必要,也或者說,是她女人的直覺讓她這樣認為。 而朱芳柔若是撒謊,她會準確的說出雷雅音的名字,那就證明,一定是有人指使。 她想到什麼似的道:“你跟我單獨談談。” “我憑什麼。” “不憑什麼,”她說完,拉起她的手腕就進了房間。 喬禦琛正要邁步進去,安然已經隨手將門關上。 他愣了一下,轉身抱懷依靠在牆邊,等她們。 喬禦仁看了喬禦琛一眼,也依靠在了牆邊。 “哥,謝謝你。” 喬禦琛冷聲:“謝我?” “謝謝你今天在公司裏為安然做的一切,因為今天下午的大排查,公司裏已經沒有人敢再議論這件事兒了。” 他冷嗤一聲:“輪不到你謝我,這是我跟安然之間的事情。” 喬禦仁又看了他一眼,視線固定在他身上:“哥,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我說,讓你不要愛上安然。” 喬禦琛眉心蹙起,冷眼掃向他:“我愛上誰,不是你該管的事情,你不用拐彎抹角,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若是再不懸崖勒馬,前麵的深淵,會讓你摔的很慘,安然的個性,我再了解不過,她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自己也清楚,你曾經對她做過什麼的吧。” “閉嘴。”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惹你生氣的,隻是想要告訴你,你跟她不管怎麼看,都是沒有未來的。” 喬禦琛冷眼掃射到他身上:“我今晚會回去跟雷總商議你跟雷雅音的婚事,你盡快定好回美國的機票吧。” “請你以後不要再幹涉我的人生了。” “你的人生,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你自己而活的,我是要提醒你,從你四年前選擇你母親的那一刻開始,你的命,就由不得你了。” 喬禦琛說著冷眼:“從現在開始,一句話也不要跟我說,不然我會想殺了你。” 喬禦仁心裏微微歎息一聲。 他說的是真心話,可是他大哥根本就一句也聽不進去。 他明明已經看到了大哥的改變,可為什麼他自己就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呢? 明明是那麼睿智的人。 房間裏,雷雅音心情很是不爽的坐下。 安然拉過一把木椅,坐在她對麵。 雷雅音斜了她一眼:“看到我被禦仁針對,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 “我是個痛快人,所以我不想跟你拐彎抹角,剛剛你也看到了,我結婚了,對方還是在這北城能夠呼風喚雨的喬禦琛,我不可能放著喬禦琛不要,卻要選擇禦仁的。” 雷雅音蹙眉不悅:“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覺得,禦仁不如禦琛大哥?你別忘了,禦仁還年輕呢,他的前途不可限量。” 安然麵上平靜的看著她,可是心裏卻很是高興,為喬禦仁高興,起碼雷雅音能夠看到他的價值,能夠珍惜他。 這樣她起碼可以覺得欣慰不少。 “對,喬禦仁是前途不可限量,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們的關係,已經在四年前結束了。” “可是……他說你們當時沒有說分手,”雷雅音眉心糾結的蹙起。 “是沒有說分手,可你相信,真正的情侶會四年不來往,不聯絡嗎?我坐牢的這四年,最需要他的這四年,他甚至都沒能來探望過我一次,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對我來說,都很難再接受。” “所以……你一定不會再回到喬禦仁身邊了,對嗎?” 安然點頭:“一定不會。” “那……你還愛他嗎?” 安然本來想說不愛,可轉念一想,不對,這是個好機會,索性就道:“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所以,我不能否認,我還愛他,畢竟他是我的初戀,沒有那麼容易被我遺忘。因為愛他,所以我不會讓他跟我在一起,因為我坐過牢,我身上已經有了汙點,如果他跟我在一起,勢必要承受別人的指指點點,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我看得出來,你也很愛他,因為你夠好,所以我願意主動退出,我希望你能善待他,如果你不能好好的珍惜他,那我倒寧可跟他遠走高飛,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重新開始,不再管別人會不會知道我有過汙點,也不會在乎,他會不會被我連累。” 雷雅音忙道:“我待他一直都很好,因為我是真心的。” 安然抿唇:“我信你,也希望你能夠信我,不要再無故找我的茬,因為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沒有時間跟你鬧。” “誰找你茬了?我跟你說,你剛剛說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有那麼做。” “我說了,我信你。” “真的?” 安然點頭。 雷雅音撇嘴,抱懷:“切,我才不信呢,你剛剛還給我甩支票呢。” “一切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我甩支票砸你,是因為我聽說,今天在公司裏散布關於我坐過牢這消息的那個女人,她說她是受了你的指使才這樣做的。” 雷雅音炸毛,站起身:“不可能,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我就去過那個公司三次,我哪認識什麼人啊。” “你不認識朱芳柔?” “誰?” “朱芳柔。” “第一次聽說的名字,好土氣。” 安然抿唇:“就是這個人,告訴喬禦琛的秘書,說是受了你的指使害我的。” “這人瘋了嗎,我不認識她,我連這人胖瘦高矮都不知道,怎麼指使她。” 安然眉目一轉,已經想到了些什麼:“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坐過牢的。” “我調查的啊。” “你說實話,到底是調查的,還是安心告訴你的。” 雷雅音臉色一緊:“我……我自己調查的。” “你這個女人還真是……蠢的讓人鬧心,怪不得喬禦仁不喜歡你。” “喂,你說什麼呢。” “你被人賣了,還在幫別人數錢呢,你說我在說什麼。” 雷雅音生氣的眨了眨眼,瞪向她,嘟嘴:“我不知道,你說明白點。” “我跟安心有仇,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知道,你搶了她的男朋友,她跟你沒仇才怪。” 安然笑:“我搶她男朋友不假,而且我還是故意搶的,因為我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是為了報複她才搶了她的男朋友的。而你呢,卻被她利用,無意間陷入了我們的鬥爭中,還被她當槍使。” 雷雅音想了片刻,終於有些遲疑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散布消息的人,其實是那個安心,她故意嫁禍到我身上的?” “對,不過,這也隻是我的猜測,畢竟知道我坐過牢的人並不多,而且,朱芳柔能準確的指認你,證明教唆她的那個人,也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兒,你告訴我,除了安心,還是有誰跟你提起過這件事兒?” 雷雅音搖頭:“沒有了,就她一個。” 安然挑眉,這個雷雅音還真是沒什麼心眼兒,兩句話就被她套到了。 剛剛還說自己調查的呢。 “這件事,雖然你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我不再怪你了,因為我也不想你無辜受累,我會找到真相,並還你一個公道的。” “誰要你還我公道,我自己去找那個安心算賬。” “嗬,”安然聳肩:“你有證據能證明這事兒是她做的嗎?” “你剛剛說的……” “那隻是我的分析,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安然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這位大小姐,到底是被保護的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