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 喬禦琛看向他:“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譚正楠恭敬的離開,喬禦琛走到茶幾前看向安然:“今天就到這裏吧。” 安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五點了。 “那我先下樓去了。” “別去了,今天跟我一起回我那邊吧。” 安然仰頭看他,剛剛譚正楠跟他說了什麼? 他的情緒好像忽然間就變的很不好了。 安然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下樓去了停車場。 喬禦琛讓司機先下班,自己開車載她回了金沙灣。 見他們回來了,林管家立刻讓全家上下的人忙碌了起來。 兩人回房間換了衣服,喬禦琛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去跟林管家談點事情。” 安然看著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些小事,你不用操心了。” 安然看著他,他不想說,她也不打算多問,因為如果是煩心的事兒,她解決不了,問了也是白問。 喬禦琛下樓看了林管家一眼,老管家跟他一起進了書房。 “少爺,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給老爺子打電話。” “現在?” 喬禦琛沒有做聲,不過隻看喬禦琛的臉色,管家沒敢再說什麼,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老爺子的電話。 “老爺,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擾您,大少爺找您有些事情要說。” 他說完,將手機遞給了喬禦琛。 喬禦琛沒有接,管家連忙按開免提,將手機湊到喬禦琛身邊。 “是我,”喬禦琛說話的口氣並不和善。 “怎麼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公司出了什麼急事?” “如果是公司的事情,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喬禦琛聲音有幾分清冷:“四年前,你說過的吧,如果顧雲清再回到北城來,就由著我處置。” 電話那頭,老爺子沉默片刻:“那女人到底還是回去了?” “我說過了,我隻給他們一次機會,這次,不管我要做什麼,你都最好不要阻攔我。” “你想怎麼做?” “這就是我的事情了。” “好,隻要你不鬧出人命,顧雲清就由著你處置。” 喬禦琛冷聲:“那就沒事了,您老兒繼續休息吧。” “等一下,我問你,那個安然,你是怎麼打算的。” 喬禦琛眼神微微眯起:“我自有分寸。” “我看過新聞,你們鬧的動靜不小,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都不需要跟我商量嗎?” 喬禦琛凝眉:“我跟她隻是玩玩兒而已,我沒有愛上她,不會當真。” “禦琛,我信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所以我才給了你足夠的自由,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做為帝豪集團的接班人,最忌諱的就是愛情,那是蝕骨的毒藥,一旦沾上,就會讓人粉身碎骨,知道嗎?” 喬禦琛眼神裏帶著抹玄寒:“我的事情,我會自己看著解決的。” “那就好,玩兒夠了,你就盡快的把這爛攤子解決好,不然,我不介意幫你處理掉她。” 喬禦琛目如寒冰,看了林管家一眼。 林管家將手機免提關掉,跟對麵老爺子說了幾句話,這才掛斷。 此刻,書房門口,安然端著兩杯茶,站在那裏,腳步猶如灌了鉛一般沉重。 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場婚姻是契約,是做不得數的。 可是親耳聽到喬禦琛跟別人說,‘我跟她隻是玩玩兒而已,我沒有愛上她,不會當真,’她的心裏還是覺得好憤然。 她轉身,默默的端著茶盤來到了客廳裏的茶幾邊坐下。 喬禦琛……喬禦琛…… 你那麼溫柔的對待我,原來,就隻是玩兒我。 你知道嗎,我……差點就要當真了。 差點。 差點就真的要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了,卻原來……都一樣,你們都一樣。 她自嘲一笑。 也是,她實在是太傻了。 一個資本家,怎麼會有感情呢。 如果他真的有感情,四年前,就不會那麼絕情的傷害她這樣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了。 她閉目,心裏一片淒涼,淒涼的她的眼眶都有些發澀了。 書房裏,管家將手機放回口袋裏:“少爺,顧雲清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 “你給我派兩個人,日夜監視她,她見過什麼人,準備要做什麼,我要全部都掌握。” 林管家恭敬的點了點頭:“是。” 喬禦琛站起身:“準備晚餐,今晚我和安然住在這裏。” “是。” 他出了書房,本來打算要上樓,卻看到安然坐在客廳裏。 他走過去,看著她在守著兩杯茶發呆,在她身邊坐下。 “想什麼呢?” 安然回神,看向他:“沒什麼。” 她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啊。” “怎麼了?”喬禦琛緊張兮兮的看向她。 “燙。” 喬禦琛將她手裏的茶杯接過,放回了茶盤中。 “你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被茶燙到,有沒有事兒?” 安然看向他,目光裏帶著疑惑,帶著不解。 這樣真摯的表情,竟然都是假的…… 喬禦琛的演技……也真的是了得啊。 她收回視線,扯了扯嘴角,很勉強:“沒事。” 她站起身:“我先上樓去了。” 喬禦琛拉著她的手腕:“一會兒要開飯了。” 安然看向廚房正在忙碌的幾個身影,重新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喬禦琛看她,總覺得她跟剛剛有些不一樣了。 吃過飯上樓,安然進浴室洗完澡出來發現喬禦琛不在。 她在床上坐下,隨手打開房間的電視。 房間裏太安靜,她就總會胡思亂想。 有點兒聲音,腦子裏就可以亂一點。 亂一點,就可以不用去考慮那些令人煩心的事情了。 她拿起手機,翻騰著看新聞。 看了好一會兒,又將手機扔回到了桌上。 煩,為什麼忽然間會這麼煩呢。 明明本來也知道,他不愛她。 她跟他之間也不可能會有什麼感情。 為什麼親耳聽到她跟別人說,跟她在一起隻是玩兒玩兒,她會這麼煩躁。 她很生氣,既然隻是玩兒玩兒,那他為什麼不離婚。 明明……明明他們的契約也到期了。 喬禦琛進來,見她氣鼓鼓的盯著電視。 他走過去,撩開被子坐到了她身側,抱懷也看起來電視。 他也有心事。 兩人都不說話,安然索性滑進被窩要休息。 喬禦琛看了她一眼:“不看了?” “嗯。” 他越過她,拿過遙控器,直接將電視關上。 他將她的身子板過,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他低頭吻她。 安然雙手本能的用力的推開他,因為憤怒。 喬禦琛愣了一下,坐在那裏看著她。 安然從被窩裏起身,一把將他撲倒,坐在他的身上。 喬禦琛挑眉,勾唇,這個女人在生什麼氣? 她低頭看他,玩兒玩兒是嗎?那也不能由他主導。 她眼神冷冷的,低頭吻他。 沒錯,她也可以毫不投入感情的跟他做這種事情。 他們本來就是仇人,本來就做不了朋友,做不了戀人,做不了親人。 他們是仇人,仇人。 喬禦琛由著她主動,由著她瘋。 直到她累了,動不起來了,他才反客為主,將‘愛’進行到底。 結束後,兩人都躺在床尾。 他看她:“你今天怎麼了?這麼熱情。” 安然翻身,背對著他:“沒什麼。” 他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自己:“出什麼事了?” 安然看著他這雙眼眸,視線由疑惑變的冰冷。 “你以為,隻有男人有生理需求嗎,女人也可以有。” “所以,你剛剛隻是生理需求?” “沒錯,剛剛你就是泄欲的工具。” 她說話的時候,口氣很冷。 喬禦琛卻並沒有生氣:“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歡迎你以後經常把我當工具。” 安然白了他一眼,起身翻到了床頭躺下。 喬禦琛跟了過來,在她身邊躺下,環著她。 “睡吧。” 安然沒應,還在睜著眼胡思亂想。 這一晚上,兩人都有些失眠。 第二天上午,安然進了辦公室,將包放下後,就拿著手機去了樓梯間。 她撥通了喬禦仁的號碼:“禦仁,是我,你媽是不是回北城了。” “我媽?我還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昨天我無意間偷聽到了喬禦琛和你爺爺的電話,他說你媽回來了,還說要處置她,你爺爺也說,這次他不會管,所以你還是提醒她一下,讓她趕緊離開吧。” “然然,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這就聯絡她。” 掛了電話,安然覺得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失去了母親,所以知道失去母親到底有多痛苦。 她也知道喬禦仁當年是為了母親才拋下了她。 那他的母親於他而言,有多重要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喬禦琛傷害了他的母親,他一定會很痛苦。 萬一他們兄弟因此而反目成仇,那後果……也是讓人不敢想象。 她不想將來終有這樣的一天,她要夾在兩人中間為難。 現在她隻祈禱,喬禦仁的母親能夠趕緊知難而退了。 想到喬禦琛,安然心裏又是一陣惱火。 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不行,太窩火了。 玩兒玩兒是嗎? 她呼口氣,那就玩兒一把大的。 她決定了,之前的計劃,今天就開始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