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媽的用苦衷來跟我說事兒,這世上誰活著還能沒有點苦衷,如果有了苦衷,就要去跟前女友牽扯不斷,那這世上就沒有什麼道理可以講了,喬禦琛,我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不能對安然負責,就不要招惹她。
這個蠢貨,是個打碎了牙也會往自己肚子裏咽的人,你這樣,讓她情何以堪,你真的是要幫安然報複了安心後,再轉身幫安心報複回來是嗎?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如果可以,沒有人比我更想保護安然,如果不是無可奈何,你以為我會這樣嗎?”
喬禦琛的聲音裏透著沉悶。
葉知秋凝眉:“發生什麼事了。”
喬禦琛一手接電話,一手支著額頭。
“有些事情,我也跟你說不清楚,我隻能告訴你,我無心傷害安然,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爭取把所有的傷害降到最低。”
葉知秋聽喬禦琛這麼說,就更覺得不對勁了。
他納悶道:“真是沒想到,堂堂北城的神話締造者喬禦琛,也會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我也隻是個人,”喬禦琛微微歎息一聲:“你是先給我打的電話,還是先給安然打的?”
“給你,一看到新聞,我就氣的熱血衝頭,直接給你打電話了,安然現在情緒怎麼樣?”
“我不確定她知不知道這件事兒。”
“所以,你沒有告訴她?”葉知秋有些驚訝。
“我說不出口,我怕她會誤會。”
“你不說,她才會誤會,等一下,你不會連安心病情複發的事情也沒有告訴她吧。”
喬禦琛凝眉:“的確……的確沒有。”
葉知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可真是……你以前不會沒談過戀愛吧?保護一個人的方式,不是把什麼事兒都瞞著她,而是要坦白,如果你連坦誠都做不到,這段感情裏就存在欺騙,你覺得這世上,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欺騙自己?”
喬禦琛側頭望向窗外,安然不知什麼時候,又坐在了院落裏的躺椅上,正在看著手裏的點心發呆。
“我知道了,先掛了吧。”
“誒,別掛了呀,你得跟我表個態,你絕對不會傷害那個蠢蛋,不然……我雖然在商場上幹不過你,但為了安然,我可是會跟你拚命的。”
“我若告訴你,傷害她的每一分每一秒,於我而言,也是在剜心剔骨,你信嗎?”
聽喬禦琛這樣一說,葉知秋瞬間無語。
“我隻是有些擔心她,總之,你別被安心套路了,如果因為安心而失去了你現在擁有的,我相信,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這一點,我也相信。”
“好,既然這樣,那我掛了。”
喬禦琛將手機放到桌上,起身出了書房。
來到院落裏,走到安然身邊。
安然正在晃神,見他出來,她笑了笑,隨手端起了小玻璃茶幾上的蛋糕,吃了一口。
“你怎麼出來了?”
喬禦琛扯過一把椅子,在她身側坐下。
“蛋糕好吃嗎?”
安然想了想,點頭:“嗯。”
喬禦琛往前湊去,直接在蛋糕上啃了一口,看向她,“不甜,阿姨是不是給你拿錯了。”
“是我自己要的無糖的。”
“嗯?最近改口味了?”
安然淡淡一笑,又吃了一口蛋糕。
“我不愛吃甜食,”她看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喬禦琛愣了一下:“可是,你從前……”
“在監獄裏的時候,楠楠姐告訴我說,如果你心裏覺得苦的時候,想哭的時候,就吃一顆糖,糖很甜,吃了以後,心裏甜甜的,就不會覺得委屈了,所以,我就把吃糖養成了一種習慣,其實,我根本就不愛吃甜食。”
喬禦琛眉心緊蹙。
以前,在禦香海苑的時候,他經常看到她大把大把的吃糖。
阿姨總是會在清晨,從她房間裏清理出很多的糖紙。
那棟別墅的每一個房間裏,櫃子上,都備著糖果。
想到她過去因她承受的每一份委屈,每一份痛苦,他都覺得後悔和難過。
她說完,見他陷入了沉思,她繼續道:“甜食,我已經戒了有一陣子了,可是……最近,我又有些想吃了。”
喬禦琛凝眉,她都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想瞞你的。”
安然淺笑,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看向天空。
“安心她活不久了,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不會太久,等她走了,我就……”
蔚藍蔚藍的,沒有一絲雲朵呢。
“喬禦琛,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安然沒有看他:“我打算自己回禦香海苑去待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