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儒初輕輕推了馬東城一下:“好了,別開玩笑。”
馬東城嗬嗬一笑。
安然盯著那三個單詞,忽然就淚目。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起那天,喬禦琛在水底給她展示這三個詞時的畫麵。
她以為,他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
可是,他明明就說過。
傅儒初走到她身側,看著她忽然變換的表情,有些擔心:“安然,你怎麼了?”
她蹲下身,用力的捂著自己的頭,嚎啕大哭。
這陣勢,嚇的身邊的兩個人都不輕。
馬東城撓了撓自己的頭:“那個……安小姐,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傅儒初蹲下,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他明白,安然會有這樣的反應,絕對不是因為東城的玩笑話。
他仰頭看向那三個詞,這對安然來說,一定有很不一樣的意義,所以,她才會那麼悲傷。
這應該跟喬禦琛有關係吧。
有的時候,他真羨慕喬禦琛。
起碼,他能讓安然這個堅強的姑娘,為他而哭。
馬東城見狀,輕輕戳了戳傅儒初:“你倒是幫我勸勸她呀,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傅儒初對他搖了搖頭:“沒事兒,她不是因為你生氣的,你先進去吧。”
“可是……”
“去吧。”
馬東城無奈,隻好先走了進去。
安然捂著臉,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狼狽。
直到哭夠了,心情慢慢平靜下來,她才在袖子上擦了擦淚水,抬起頭。
不過她紅腫的雙眼……還是讓人很心疼。
傅儒初將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心情平靜一些了嗎?”
她看向傅儒初,費力的扯出一絲笑容:“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這種時候,你該關心的不是我們的心情,而是你自己的心情。”
安然點頭:“我進去跟馬先生道個歉。”
“沒事兒,回頭我給他打電話就好,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上車回去吧。”
安然沒有反駁,跟他一起上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傅儒初也沒有跟她多說什麼。
因為他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
到了酒店門口,兩人下車,傅儒初端著禮物盒上樓。
走到房間門口,傅儒初問道:“剛剛……是因為喬禦琛吧。”
安然放在門把上的手,頓了頓。
“我剛剛有些失態吧。”
“我隻是看著這樣的你有些心疼,這麼久了,我一直沒有問你這件事,我是覺得你可能會自己主動告訴我,可現在看來,你的口風實在是太緊,你跟喬禦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然垂眸,片刻後搖了搖頭:“沒什麼。”
“在你心裏,我已經是個不足以跟你一起分享秘密的人了嗎?”
安然呼口氣:“傅先生,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也知道你是真的關心我,可是這件事,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傅儒初點頭:“好,那我換種方式問你,今天,東城說一年前我跟他提起的那個女孩兒,你知道是誰嗎?”
安然再次沉默,大概,是自己吧。
“你知道,是你,”傅儒初自問自答。
安然抬眼看他:“傅先生,我很抱歉。”
“我覺得你跟我之間很合適,所以對你有好感,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所以你不必跟我道歉。但現在,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誠實的回答我。”
安然點頭:“傅先生,你問吧。”
“我跟你之間,未來,還有可能嗎?”
安然搖頭。
“是因為,你現在是喬禦琛的妻子?”
“傅先生,當你愛過一個人後,你就會才發現,原來跟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
“你是想告訴我,你不喜歡我。”
安然搖頭:“我很喜歡你,跟你在一起相處,很舒服,也很愉快,可是喜歡,不是愛,我是個成年人了,我能夠分得清楚,什麼才是可以跟對方白頭到老的感情。
傅先生,你也不愛我,你跟我一樣,隻是很喜歡我這個人。因為你曾經也說過,除了愛情,什麼都可以給我,這不也證明,你的愛,已經被你心裏的那個人帶走了嗎?”
傅儒初凝眉,看著她。
有的時候,她的理智,讓他自歎不如。
可是,這份理智背後的不理智,她給了誰呢?是喬禦琛吧。
“安然,你愛上喬禦琛了吧。”
安然苦笑,看著他:“在你看來呢?”
“在我看來,你現在的樣子很危險,能夠舍下心愛的人和自己承受剔骨之痛生下的孩子,就證明你跟他之間,發生了很嚴重的問題。在這種時候,你還愛他,那就是為難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