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複婚兩個字,安然頓了一下,看向他的後背。
當然,他正在開車,並沒有察覺到她專注的目光。
“怎麼,不敢跟我賭,怕自己會輸?”
“我特別希望自己會輸。”
喬禦琛笑:“原來你也想跟我複婚啊,那我們……”
“婚姻於我而言,不過就是一張紙的問題,有沒有那張紙,隻要我們願意,我們都可以白頭到老。我說,我希望自己會輸,是希望雅音和知秋能夠有個好結局,我希望我在意的人都能夠幸福。”
喬禦琛歎口氣:“可我想要那張紙來綁牢你。”
安然白他一眼:“你不是說,你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嗎?”
喬禦琛心虛,嗬嗬一笑:“你還記得這茬兒呢。”
安然撇嘴沒有說話。
“既然記得,你怎麼一次也沒有問過我。”
“我問了,你就會簽字了?”
“不會啊,可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沒有簽字嗎?”
安然抿唇:“你剛剛給過我答案了。”
喬禦琛挑眉,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你剛剛不是說,你想要用那張紙來綁牢我的嗎?”
喬禦琛不禁一笑,還真是……
安然的手點了一下萊婭的鼻尖:“萊婭,你大伯是不是老了呀,都開始健忘了。”
“老?”喬禦琛表情瞬間嚴肅:“我老了?”
安然腦子一熱,一下子想起很早之前,喬禦琛曾經說過,不能跟男人說老和不行這三個字。
因為男人除了有占有欲外,還很愛證明自己寶刀不老。
“吭,比起萊婭,我們都老了啊,”安然對他嗬嗬一笑:“不過,老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老了,還能夠相依相偎,就是一種福氣,對吧。”
“嗯,這次反應倒是很快嗎。”
安然裝作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什麼啊?”
“裝吧。”
安然嗬嗬笑了起來,將萊婭摟在懷裏:“哎喲,我們的小萊婭,跟著伯母這麼開心啊,笑的好漂亮的誒。”
萊婭似乎也愛聽好話,一聽漂亮,就噠噠噠的動了起來,笑的更加燦爛了。
安然逗她一會兒,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你怎麼會想起來要跟我打賭的,之前你不是也說知秋跟雅音不太可能的嗎,為什麼忽然改變想法了呢?”
“我剛剛不是去跟葉知秋聊了一會兒嗎,我發現知秋對雅音的態度有問題。”
“什麼問題?”安然身子往前傾了傾,專心了幾分。
“他知道雅音和萊婭搬出去住後,整個人都變的很激動,還很堅定的不同意雅音和萊婭搬出去,他說自己這樣激動,是因為擔心,可在我看來,這顯然就不是擔心那麼簡單。”
他說著,對著後視鏡中的安然一笑:“有的時候,男人的第六感也很厲害的。”
“真的假的,這麼說來,雅音還有機會咯?”
“你倒是可以拭目以待一下。”
安然想了想:“那我們要不要把她們娘兒倆送回去呢?”
“當然不能,你怎麼也在這時候犯了糊塗。”
安然納悶:“怎麼?”
“要讓知秋跟雅音短暫的分離一段時間,這樣他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兩個成天膩歪在一起的人,是嚐不到失去的痛苦的。”
安然呼口氣,抿唇淺笑了起來:“萊婭,聽到沒有,你大伯說,你媽媽和你知秋爸爸還有機會,興許他們很快就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了哦。”
喬禦琛勾唇:“這機會一定是有的,隻是他們真正的阻力不會是烏蘇,而是葉知秋他父親。”
提起這個,安然很堅定的搖了搖頭:“我不聽這個,我要相信世界是美好的。”
喬禦琛看到她的模樣,又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愛裝鴕鳥。”
“鴕鳥?”安然想了想:“我不是一直在裝嗎,不然,我哪裏找到勇氣回到你身邊。”
喬禦琛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
安然在萊婭的後腦勺上親吻了一下:“知秋他父親……很厲害的。”
“當然,最後結果還是要看知秋的心到底有多麼的堅定,”喬禦琛挑眉:“如果他的心足夠堅定,頑石也能擊潰。”
安然點頭:“但願吧。”
也隻能是但願了,許多事情,她都左右不了結果。
她隻能靜靜的期待和祈禱,祈禱老天爺能夠給知秋和雅音一個幸福。
葉知秋回到酒吧又呆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出來,開車去找雷雅音。
喬禦琛已經告訴他,雷雅音搬到了哪裏,所以想要找到她,很輕而易舉。
聽到敲門聲,雷雅音過了好久才打開門。
看到憔悴的她,門口的葉知秋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