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的忌日,”霍謹之咬牙:“你也配跟我提爺爺的忌日,你也配,爺爺是怎麼死的,你沒忘吧。”
霍謹之捏著她下巴的手,力道加重了幾分。
她覺得很痛,可卻沒有喊也沒有叫。
意識到自己的力道有問題,霍謹之鬆開手,重新按住她的手臂:“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跟我裝清高,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讓我有多惡心。”
“不然你想讓我怎麼樣?既然我讓你這麼惡心,你為什麼還要壓在我身上,你滾啊。霍謹之,你別自以為是了,你以為,就隻有你覺得我惡心嗎?我也一樣覺得你很惡心,非常惡心。”
“嫌我是嗎?那我今天就好好的惡心惡心你,”他冷笑,低頭就吻向她的唇。
黎穗側頭躲避,他卻重新禁錮她的下巴,用力的再次吻了上去,不,不是吻,是咬。
黎穗吃痛,閉上眼睛,左側眼角一滴淚從眼眶裏落下。
看到她的淚,他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嫌惡的道:“給我滾出去。”
黎穗坐起身,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霍謹之起身,走到桌邊抓起瓷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淩晨兩點,這響聲分外的刺耳。
在這棟老宅裏,誰都知道少爺和少奶奶關係不和,可誰都不敢管,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聽不到。
黎穗進了隔壁的房間,將門緊緊的鎖上。
她伸手用力的擦拭著自己的嘴角,雙眸中的淚不爭氣的往下掉。
她越是擦,眼淚就是湧。
最後她索性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她緊緊的握住拳頭:“不許哭,黎穗,不許為了霍謹之掉眼淚,一滴都不可以。”
第二天一早,霍謹之被傭人叫醒。
他下樓來看到黎穗在跟他母親一起吃飯,便冷這張臭臉也走了過去吃飯。
霍媽媽道:“謹之呀,我問你,咱們公司裏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忙。”
霍謹之眉眼淡淡的:“沒什麼事,怎麼了?”
“昨天我讓黎穗早點回來幫忙,你為什麼不放人。”
霍謹之挑眉看向黎穗:“哦?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兒。”
黎穗愣了一下,看向他,她昨天分明去跟他請過假的。
可他說,“公司是你的遊樂場嗎?不到時間就想下班,要是全公司的人都學你,我這公司還要不要運作了,你真以為自己是總裁夫人,就能為所欲為了?”
“嗬,我就說嗎,你怎麼可能會不讓她回來幫忙,看來你爺爺呀,這是疼了一個白眼兒狼。”
霍謹之冷笑一聲,未語。
黎穗放下碗,站起身:“媽,我吃好了,您慢用。”
她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去。
霍謹之不悅道:“站住。”
她像是沒聽到一般,隻管走了出去。
霍謹之凝眉,滿臉的不爽。
霍媽媽挑眉:“看到沒,這呀,就是你爺爺慣的,你以後好好管管她,不然我們霍家呀,裝不下她了。”
黎穗出了玄關,將門關上,把聲音關在了耳後。
如果是從前,她一定會因為婆婆和霍謹之的話生氣,興許,她還會跟他們理論。
可是現在……她對他們這一家人死心了,心死了,氣性也就沒有了。
爺爺的忌日辦的還算是順利。
大家從爺爺的墓前離開後,隻有黎穗還站在原地。
看著墓碑上爺爺慈祥的照片,她抿唇笑了笑:“爺爺,你不用擔心,我跟他挺好的,我聽你的話,不會跟他離婚的。”
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多沉重,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用婚姻,毀了自己的未來。
隻因為自己欠了霍家,欠了爺爺太多。
她微微鞠躬,轉身下山。
來到山腳下,隻剩下了霍謹之的車還在。
黎穗走過去,正要開門的時候,車窗落下。
霍謹之沒有看她,隻是聲音有些冷漠的道:“坐前麵。”
黎穗剛握住門柄的手收了回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司機問道:“少爺,我們是去老宅還是九雲山別墅?”
“九雲山。”
“是,”司機發動車子離開。
市中心的十字路口,遇上了紅燈。
車子停下,此時的窗外,正好也有一對騎著自行車的青年男女,在等綠燈。
男子坐在自行車上,單腿支地,回頭與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女生說著什麼。
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高興事兒,女生掩唇,臉上笑開了花兒,緊緊環著男生的腰。
看到這一幕,車上的黎穗和霍謹之同時陷入了回憶。
曾經,他們也有過這樣美好的時光。
隻不過,那時候他是她的牛魔王,而她是他的黛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