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的身體本身對他來說就有魔力,但比起跟木頭做,還是靈動的女人更讓他過癮。
黎穗想了想,這話也是有道理的,他若要像今天下午這樣強來,她也一樣沒有辦法。
而且,該做的的確都做過了,再說了,他的身體對她來說,也還是很有吸引力的,這樣一想,她起身,來到他對麵坐下。
他給她倒了一杯,遞給她:“你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黎穗瞪他:“我不喝的時候,你說我是怕自己撲你,我喝了,你又說我破罐子破摔,你到底是讓我喝還是不讓我喝。”
她剛要將酒杯放下,他就立刻跟她碰了一下杯:“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
“我脾氣怎麼了?”
“囂張跋扈的,每天像個小炮仗,說炸就能炸。”
黎穗嗬嗬一笑,最近幾天,她的脾氣的確有些不好控製,可是在這之前……
“我隱忍了太久,活的太不像自己,有些累了。”
霍謹之微微晃動酒杯,沒有做聲。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而我,不想滅亡。”
霍謹之歎口氣:“這一年來,你就活的這麼壓抑?”
“不然你以為,我活的能有多快樂?”黎穗抿了一口酒:“爺爺走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完了,這輩子,我再也沒有辦法從愧疚中走出來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了呢?是已經從愧疚中釋懷了?”
黎穗搖頭:“不,我是想通了,我欠了爺爺的恩情,欠了爺爺的債,我這輩子已經還不清了,因為我沒有機會償還了,所以隻能欠著。
但我從不欠媽的,也不欠你的,我不該因為愧對爺爺,就對霍家人唯唯諾諾的活著,那樣的我,活著不快樂,爺爺若是活著,也不會希望我這樣。你和媽怪我也好,恨我也罷,我的錯,我承擔,不是我的錯,我不想再負重前行了。”
她看向他,眼底帶著一抹悲戚。
“你怪我嗎?”霍謹之眉眼深邃了幾分。
黎穗搖頭:“我們都需要找到一個發泄的點,你發泄的方式,是傷害我,而我發泄的方式,是承受這些,我不知道你用這種方式,能不能讓自己好過一些,可是我不行,以前,我以為這樣我能稍微好受一點,可是事實證明,並不能。”
黎穗笑了笑:“所以,我為什麼不好好的活著呢,你可以繼續折磨我,你也可以繼續用你惡毒的言語來傷害我,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選擇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霍謹之勾唇:“你最想要的生活,難道不是離開我嗎?”
黎穗咬唇,隨即抿了一口酒,最後笑,搖頭:“不是。”
“你不打算離開我?”
“如果有一天,你對我說,黎穗,我不要你了,我們離婚,我會從離婚協議書上簽字,可是,如果你不開口,這句話,我可能永遠也說不出口了,因為……我答應過爺爺,我不會再跟你提離婚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對爺爺言而無信,那樣的話,我會更加內疚的。”
霍謹之苦澀一笑,終究,將她困在自己身邊的不是別的,是爺爺。
如果沒有爺爺,隻怕,她早就飛走了。
這隻鳥兒,那麼渴望自由,沒有那麼容易控製。
黎穗微微向後靠了靠,枕在了沙發上:“霍謹之,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厭倦了這樣的報複,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厭倦了我這個人,你會跟我離婚嗎?”
霍謹之的手緊緊握住酒杯,沒有做聲。
黎穗笑:“或者說,如果你想讓歐陽若依重新回到你身邊,你想給她一個名分,你想要一個嶄新的未來,你會放棄我,跟我離婚嗎?”
霍謹之看她,目光灼灼,還是沒有說話。
黎穗從沙發靠背上坐起,看向他:“你會嗎?”
“你就這麼希望我跟你提離婚?你是不是早就想從我身邊掙脫,逃離霍家了?”
黎穗笑,笑的燦爛。
霍謹之不悅,聲音也冷了幾分:“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是我先問你的,可你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要先回答我,我才能回答你啊。”
“我會,我當然會,我為什麼要把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留在我身邊煩我,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
黎穗眼神微微失落了幾分。
霍謹之將酒杯‘扔’在桌上,“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你就這麼希望我跟你提離婚?你到底能有多討厭我,討厭到在我身邊的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黎穗眼眶微微發紅:“我不討厭你,相反的,我很感激你,因為過去的你,對我那麼那麼的好,即便我想討厭現在的你,我也做不到。”
霍謹之的心微微一顫,心底的某個角落被刺到,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