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個家裏,唯一讓女孩兒覺得不自在的,就隻有老戰友的兒媳。其實,女孩兒初到這個家的第一年,兒媳雖然也對女孩兒表現出了極大的厭惡,可是卻因為老戰友的關係,她並沒有敢表現的太明顯,直到……那晚,原本一直平衡的關係,終於被打破了。”
黎穗呼口氣,平靜著自己的心情。
霍謹之知道,她口中的小姑娘,說的就是她。
“那晚?”
黎穗點頭:“那晚,女孩兒晚上吃的太鹹,半夜口渴醒來下樓喝水,經過老戰友他兒媳房門口的時候,聽到她房間裏傳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
那個房門並沒有關緊,好奇心的趨勢,讓女孩兒不自覺的往裏麵看了兒一眼,結果,她就親眼看到,已經喪夫的兒媳,正裸身跟一個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糾纏在一起,他們……”
“夠了,別說了,這故事,我不想再聽了,外麵涼,你也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霍謹之一時窘迫,起身準備要進門。
他的手壓在門把上的時候,隻聽黎穗慢悠悠的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個秘密說出口,我本來想,要把它帶進墳墓裏,就當那一夜隻是做了一個夢的,可是……這個秘密,差點要了我的命,所以我決定,將它說出來,那麼以後,它於我而言就不再是秘密,我也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聽到黎穗這樣說,霍謹之沒來由的心裏一緊,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黎穗還受過什麼他不知道的威脅嗎?
以黎穗的個性,如果威脅過她的人是他的母親,那她為了家庭和睦,想必也不會說出口的。
“誰要你的命?”
黎穗起身,慢慢的轉身看向他:“你覺得會是誰呢。”
“那個兒媳?她那晚看到你了?”
黎穗搖頭:“並沒有,那晚,女孩兒看到那一幕後被嚇到,後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花瓶,幸好她反應快,及時將花瓶給抱住了,可即便如此,還是鬧出了點動靜,驚擾了屋裏的男人。
男人說門口有人,下床出來查看的時候,女孩兒已經跑進了屋裏,悄悄的將門關了起來。那晚,住在二樓的兒媳的兒子並不在家,整個二樓,隻有她的房間和女孩兒的房間有人,所以她一直懷疑,如果有人發現了他們,那這個人,可能就是女孩兒,但礙於爺爺住在一樓,對方也沒有敢放肆的去質問女孩兒。
這件事兒,就像是一樁懸案一樣,再也沒有人提起,兒媳雖然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的開始懷疑,那晚可能隻是男人的錯覺,可是她對女孩兒的厭惡之情卻愈加強烈,甚至於也越來越變本加厲。
當爺爺和爺爺的孫子都不在家的時候,她總是會對女孩兒言辭羞辱,甚至還打過女孩兒兩次,因為感恩爺爺,所以女孩兒一直都沒有把這件事兒說出口。
直到前幾天,女孩兒想要好好的生活,想要用這件事威脅那個人,結果……那個人竟然卻對女孩兒痛下殺手,跟另一個人聯手,布下了一個很惡毒的局。”
霍謹之心中的驚訝不亞於剛才:“你是說,那天的綁架案是我……”
“我什麼也沒說,我隻是想簡單的給你講一個故事,僅此而已,”她說著走到他身邊,幫他拉開門:“你說的對,門口有些冷,進屋吧。”
“黎穗。”
黎穗走進玄關後,停住。
霍謹之遲疑了片刻,堵在喉頭的話,卻突然滯住了。
他相信黎穗,所以此時,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黎穗笑了笑:“我先上樓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去做產檢呢,我可不想……太疲憊。”
霍謹之沒說話,黎穗邁步上樓去了。
進了房間後,她呼口氣,心情莫名的輕鬆了不少。
從前,她不是一個什麼壞人,所以,多半的情況下,她總是喜歡為別人著想,畢竟,人性本善,她一直都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兒。
但是從今以後,她不打算再做一個什麼好人了,因為,她隻想為自己而活,為孩子而活。
她不會主動去傷害任何人,但傷害她的那些人,她也不會放過,即便她沒有殘忍到要用同樣的手段報複回去,但她也會盡量的給她們的人生添堵。
誰的人生都一樣,沒有誰有資格在傷害了旁人以後,還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