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不見,歐陽若依盯著黎穗高高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有嫉妒,也有恨。
霍謹之將黎穗默默的拉到自己的身後,阻斷了她的視線。
黎穗自然而然的從霍謹之身側出來,挽住了他的手臂,望向歐陽若依。
三方這樣對峙,足有半分鍾後,歐陽若依冷笑一聲:“黎穗,你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呀,霍謹之大概這輩子也看不穿你的真麵目了。”
“是嗎?那你眼裏的霍謹之還真是蠢,在我眼裏,他是睿智的,”黎穗說著,轉頭看向霍謹之:“唯一隻有一點,就是太傻了,太執著,明知道我不要他了,還偏要天涯海角的尋我,我想,當年如果你失蹤了,謹之會這樣去挽回的話,你們大概也就不會分開了吧。”
黎穗的話,倒是讓霍謹之臉色變了幾分:“我們走吧。”
他拉著黎穗就要走。
歐陽若依攔住兩人的去路,霍謹之臉色一冷:“歐陽小姐,請讓開。”
他這樣生冷的口氣,連黎穗都愣了一下。
歐陽若依揚頭看向他:“霍謹之,你毀了我,把我變成了惡魔還不夠,現在還要毀了歐陽集團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一定一定會連帶你一起拖下水的,我不好,你們夫妻也休想好過,你們給我等著。”
霍謹之冷聲一笑:“毀了你的是你自己,我給過你們太多機會,是你們不懂得見好就收,怪不了旁人。現在你們還有最後的機會,別逼我毀了你們的公司後,再對你們歐陽家的人,趕盡殺絕。”
他說完,拉著黎穗的手離開。
黎穗從歐陽若依身邊走過,回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歐陽若依靜立在原地,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隻看背脊也覺得清冷。
這一幕若是被憐香惜玉的人看到,必是一陣心疼吧。
見她回望,霍謹之正順著她的目光要轉頭,卻被黎穗攬住了手臂。
他的視線順勢落在她的臉上。
黎穗淡淡的問道:“你確定,我現在挺著個大肚子跟你一起去參加晚宴,不會顯得難看?”
“當然不會,非但不會,你還會成為最吸引人的準媽媽,沒有之一。”
黎穗心裏淡淡的想,晚宴裏像她這種挺著個大肚子亂轉的人應該沒有第二個了,所以當然沒有之一。
兩人回了家,休息了兩個小時,她還在出發前吃了點晚餐,這才跟著他一起離開。
這次的晚宴,算是標準的商宴,沒有官場的人,所以也沒有那麼多的官架子。
因為都是同類人,所以晚宴的氣氛算是非常好了。
霍謹之帶黎穗找到了喬禦琛,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喬禦琛身邊,那個氣質獨特的年輕女子。
女子很美,美的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有種恍惚的感覺。
喬禦琛拉著安然起身:“安然,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黎穗,謹之的小妻子。”
黎穗看他,一臉鎮定:“是妻子沒錯,不過並不是小的。”
霍謹之勾唇對安然道:“沒錯,我就這一個老婆。”
安然對黎穗伸出手:“你好,久仰大名。”
“我也是。”
兩個女人會心一笑,大概是因為知道彼此的遭遇,所以對彼此都有種莫名的心疼感。
四人一起坐下,兩個男人一起喝酒,兩個女人坐在一旁閑聊。
安然問道摸著黎穗的肚子問道:“六七個月了吧。”
黎穗笑了笑,一臉幸福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肚皮:“是啊,快七個月了,我聽說,你也懷孕了。”
安然點頭:“剛發現的,月份還小。”
“那你正是需要小心的時候。”
“之前,聽喬禦琛說,你離開了,還以為你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呢。”
黎穗望著她無奈道:“身不由己。”
兩人對視,會心一笑。
“你的事兒我也聽說了,人死不能複生,請節哀,多為孩子著想吧。”
安然淺淺的笑了笑:“他走的是他自己想要走的那條路,所以我不會難過太久的,活著的人,總要往前看,畢竟人生很矛盾,太長也太短,我不能把有限的時光,隻用來緬懷一個人,要做的事兒真的太多太多了。”
見兩個女人聊的很好,喬禦琛道:“好久沒見到安然跟除了葉知秋之外的人這樣聊天了。”
“黎穗也是,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難得這樣敞開心扉的跟誰說話。”
霍謹之無語:“還真沒想到,這樣的兩個人能夠惺惺相惜。”
“都是受過傷的人,或許心意相通吧。”
“受過傷的是你家安然,你以前的確沒少折磨人家,那真是該身心俱疲。”
“你以為你對黎穗就好到哪兒去了?去年這一年,黎穗活的一點兒精氣神兒都沒有,你以為你就是個好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