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謹之眼神裏帶著怒火,他上前拎著寧灝廉的衣領:“你沒有資格提黎穗。”
“霍總,如果這是在商場上,你已經輸了。”
霍謹之咬牙,這麼多年來,他的確是從沒有輸過。
可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真的不那麼確定,自己到底有什麼資格擁有這一切了。
爺爺是個好人,可是,媽媽背叛了爸爸,背著爸爸在外麵生了野種。
爺爺他明知道這一切,可卻還是把他當成親孫子一樣對待。
明明,他根本就不配擁有這麼好的爺爺,不配擁有霍氏。
雖然爺爺把霍氏交給了黎穗,可他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緊緊的拉著他的手,一再囑咐,讓她不要辜負黎穗,不要跟黎穗離婚。
甚至於做為爺爺的臨終遺言,他和黎穗也是在爺爺麵前承諾過,絕對不會離婚的。
爺爺這樣做,無非就是為了把霍氏放在他手裏。
可是自己憑什麼呢,他就是個野種啊。
見霍謹之眼神裏閃過一抹愧色,寧灝廉揚眉:“所以,霍總,現在如果我要求你把霍氏集團交出來,你還有異議嗎?”
霍謹之冷笑:“霍氏集團,你若喜歡便拿去就是了,你以為,我真在乎一個霍氏?我能把霍氏,從一個平凡無奇的公司,做成北城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那我自然也可以跳脫出來,從頭開始,區區一個霍氏集團,我不在乎。”
寧灝廉抬手拎住了他的衣領。
“霍謹之,”他的聲音冷了幾分。
這是自打他進屋之後,寧灝廉第一次用這種淩厲的聲音跟他說話。
寧灝廉道:“你說這樣的話,對得起爺爺對你的信任嗎,虧爺爺那麼信任你,你給他交出的,就是這樣的答卷?”
霍謹之眼眸深邃的望向對方,這個男人……到底玩兒的什麼把戲。
寧灝廉不悅道:“你給我打起精神來,不然,我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帶走黎穗,因為這樣沒有自信的你,沒有資格擁有黎穗。”
霍謹之瞪向他:“寧灝廉,你少做夢了,黎穗這輩子都不會被你搶走,她是我的。”
“我也是這樣希望的,可你現在的樣子,讓我失望。”
霍謹之冷漠:“寧灝廉,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寧灝廉鬆開拎著他衣領的手。
霍謹之也作勢鬆開了他。
兩人同時坐下,寧灝廉又端起了酒杯,臉上掛著那副如之前一般看不出真心的笑容。
“我今天的目的,是要警醒你,讓你不要再走錯了路,也順便提醒你一下,我可以毀了你現在擁有的一切,所以不要再由著你母親為所欲為了。”
霍謹之沉聲。
寧灝廉喝了一口酒:“其實,我自己心裏也很清楚,我同樣沒有資格接手霍氏,爺爺會跟我簽這樣的協議,無非是走投無路,卻不想把公司交給你母親。
而我之所以答應,是因為,我欠了兩個爺爺的養育之恩。那時候,我是孤兒院裏年紀最大的孩子,已經不會有人領養了,如果不是黎爺爺,我可能現在還在孤兒院裏掃地。
黎爺爺給了我看天下的機會,霍爺爺給了我未來,對於我來說,黎穗就像是我的親妹妹一樣,黎爺爺每次來孤兒院看我,都會給我看黎穗的照片,跟我分享黎穗的故事,那時候我就想,這是我的妹妹,將來長大了,我要保護她。
所以,當霍爺爺跟我提出這樣的要求,讓我簽協議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也是為了黎穗,我才會那麼努力的經營自己的公司,我努力,是為了將來能夠成為黎穗最強有力的後盾。”
霍謹之聽著他的話,心裏越發覺得不對勁,他挑眉:“你喜歡黎穗?”
寧灝廉眉心微微動了動,雖然讓人難以察覺,可他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沒有逃過霍謹之的雙眼。
男人與男人之間,總是最容易看透對方。
寧灝廉調整了表情,挑眉:“雖然,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但從黎爺爺的口中,我聽到了太多關於她的故事,所以我對她……太熟悉。熟悉到就好像我每天都跟她生活在一起一般,她於我而言,是我的整個青春,是我畢生都要去守護的信念。
我不敢說我喜不喜歡她,我隻能告訴你,上次,你弄丟了她,那是我對你最後的放縱,如果你真的再傷害她一次,你就一定會失去她。霍謹之,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