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懺悔也懺悔了這麼多年。
他真的不想再抱著過去的回憶過日子。
晚上回到家,趁雲果帶著孩子們在玩兒。
雲諾謙將童叔叫進了自己的書房。
“童叔,下周二,是宿梓的忌日。”
童叔點頭:“我知道,所以昨天你說,下周二要帶著小姐去希臘的時候,我才會有些納悶。”
雲諾謙有幾分愧疚道:“我把這件事,忘記了。”
“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少爺,宿梓小姐的忌日,我會好好辦的,該去哪裏,你就放心的去吧,不用太過擔心,這麼多年,我也算是有經驗了,我會辦好的。”
雲諾謙點了點頭:“那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
童叔應下後又道:“隻是,宿芊那裏……要怎麼說?”
“今天她給我打過電話了,我跟她說,往後宿芊的忌日不會再辦了。”
“那她沒有說什麼?”
“怎麼可能不說,以宿芊的脾氣,現在必然正在氣頭上,這幾天你讓那個心理醫生側麵的寬慰她幾分,不要讓她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
“好的少爺,你放心吧,我會聯係孟醫生的,孟醫生跟我說,這幾天,宿芊有的時候,已經會主動給他打電話,跟他傾訴了。”
雲諾謙點了點頭,那這的確是件好事兒。
“還有,忌日那天,不必邀請她,我們這邊單獨辦,她既然有心,總會有她自己的辦法,去祭奠宿梓的。”
“好的。”
周六下午,雲諾謙沒有去公司。
他午休起來的時候,童叔上來跟他彙報,說付子墨來了,正在樓下等他。
一般的事情,付子墨都會給他打電話
隻有特殊的情況,他才會找到家裏來。
他下樓,將付子墨叫進了書房。
“怎麼跑到家裏來找我了?事情很緊急嗎?”
“雲總,您要的鑒定結果出來了。”
他從包裏掏出一份文件,交給他。
雲諾謙將文件接過,“去把門反鎖上。”
“好的,”付子墨去將門關上。
雲諾謙盯著這份文件,沒有動:“你打聽過結果嗎?”
付子墨搖頭:“沒有,我想……這應該是您的私事,所以沒敢過問。”
他將密封著的文件袋放在桌在上。
付子墨納悶道:“雲總,不看嗎?”
雲諾謙看向他:“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童叔。”
“是。”
“你先回去吧。”
付子墨恭敬的離開。
雲諾謙將文件袋撕開。
看到裏麵的鑒定結果時,他唇角勾起。
不出所料。
現在,他需要的,隻是誘導雲果親口告訴他這件事了。
他起身,將文件鎖進了保險櫃裏。
第二天上午,吃過早飯後,雲諾謙要出門。
仲語看著他問道:“叔叔,今天是周末,你還要去公司啊。”
雲諾謙蹲下身,與他視線齊平:“我是要出去一趟,不過不是去公司。”
“那你會早點回來嗎?”
“你希望我早點回來嗎?”
仲語點頭:“我看你還挺聰明的,所以,我蠻喜歡跟你玩兒的。”
從兒童房出來的雲果,聽到他跟雲諾謙的對話,上前揉了揉他的頭。
“小家夥,跟叔叔說拜拜,不要耽誤叔叔的工作。”
“我本來就要說拜拜了。”
雲諾謙勾唇,起身,看向雲果:“我看,你還不如個孩子。”
雲果凝眉,這是什麼意思。
“惠澤還知道挽留我,你卻隻盼望著我去公司吧。”
雲果無語,到底誰不如個孩子啊。
她難道要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留他在家裏?
“我是怕他耽誤你的工作。”
“我今天沒事兒。”
雲果沒有做聲。
雲諾謙道:“我出去一趟,最慢兩個小時以後回來,中午等我一起吃飯。”
雲果點頭:“嗯。”
他揉了揉仲語的頭:“下午要跟我一起去踢球嗎?”
“可以嗎?”
“可以,我讓你童爺爺給我們約場館,下午我們一起過去。”
仲語滿臉都寫著開心。
雲諾謙離開後,雲果在仲語身前蹲下,看向他。
“小語。”
仲語開心的咧著小嘴兒看向她。
“你就這麼喜歡叔叔嗎?”
“是啊,相處後,我發現叔叔還是蠻好的,對不對。”
雲果看著他笑了笑。
仲語繼續道:“媽媽,你自己不是也說,要我和曦兒尊重叔叔嗎,叔叔是個好人,對吧。”
雲果點了點頭:“嗯。”
“那以後我可以繼續喜歡叔叔嗎?”
雲果應聲:“可以。”
“媽媽,我偷偷告訴你哦,其實,叔叔也很喜歡我哦。”
雲果忍不住一笑:“你確定?”
“是啊,我跟叔叔還抱過呢。”
“哦?什麼時候?”
仲語搖了搖頭:“這是我跟叔叔之間的小秘密,不能告訴別人的。”
“我也不能說?”
“嗯,我是小小男子漢,小小男子漢,就是要保守秘密。”
雲果無語。
好吧,就讓小小男子漢,保留一點自己的小秘密吧。
她起身,拉著他的手。
“小男子漢,曦兒在兒童房等你呢,你還要不要去陪她玩兒啊。”
“要啊,當然要。”
仲語拉著她的手,娘兒倆一起去了兒童房。
雲諾謙出了別墅後,買了一束花,開車來到墓園。
他沿著自己熟悉的小路,來到了宿梓的墓碑前,將白色的雛菊放在水泥台麵上,凝眸望著宿梓的照片。
照片中的宿梓,一臉稚氣,笑的甜美。
因為她的生命,永遠的定格在了17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