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逢(1 / 2)

坐在沙發上,眼角就掃到昨晚買回來的一大包零食。莫名地,心裏一陣抽搐地疼痛。仰頭倒在座背上,望著蒼白無雜質的白色天花板,眼淚就這麼默默的流過眼角。

實在是說不清楚這些糟糕透頂的情緒,是怎麼牢牢地固住心神,隻是真的好想那個幻想中的影子,可以活生生的再次出現在我麵前。明知那隻是一場幻覺……

搖搖頭,想把這些蒼蠅般的煩悶統統都滾出腦袋。拿起一包方便麵,把它當成是章思益的皮血骨肉,惡狠狠地吃起來,仿佛這樣,可以緩解一些不安的心神。

咦,怎麼又想起這隻呆鵝,算了,想起他一臉憤懣又無可奈何的打著電話,心裏一陣暢快,我覺得自己就是章思益的煞星,沒忍住就獨自在房間“嘎嘎”地笑起來。嗯?這聲音什麼聽著那麼像隻鴨子?

看到這兒,是不是你們以為我跟章思益是男女朋友呢,如果這樣認為的話,那就錯咯,頂多算對了一小半,隻能說我曾經是他的女朋友。

至於現在為何還跟他打得熱火朝天,有四個字可以用來概括:莫名其妙。真的,我就是這麼覺得。

我知道人人都有那麼一點兒心理,說的好聽點叫好奇心,不好聽的就叫八卦。之於這“莫名其妙”,應該會有不少人動了心。那這樣的話也就不邁什麼關子,雖說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這世上萬千,誇張的叫人崩潰的事兒實在大有人在。隻是要是這些事兒是發生在自己頭上的,總有種黃花閨女出嫁前的不安。

跟章思益是怎麼認識的,記得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好想是在一次掃盲舞會上,好友玲拉著我陪她去找那個帥哥戴戴,戴戴的街舞跳的很棒,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了。找到之後,她就毫無人性的加入了有異性而忘乎所以的境界,暈燦燦地跟著一堆女生,被所謂驚世的舞姿所怔住,就對了三魂六魄,慘被荼毒。

百無聊賴的我,站在忽閃忽閃的舞池外延,拿著一瓶雪碧,嘖嘖地歎著世風日下,想這些女孩全都這般,這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要誰來延續。莫名其妙一個男生上來打招呼,先叫一聲“素琴”,我還在感歎這時代起這樣個名字該要多大勇氣,正想看看叫這名字的女生。誰知那男生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一巴掌拍在我肩膀,拍的我是齜牙咧嘴。現在想想是不是章思益故意要讓我印象深刻,好時時想對他分筋搓骨。

當時,幽暗的世界裏,我相信我當時眼中所燃燒的仇恨火花,不亞於練就孫猴子所待的太上老君煉丹爐裏的熊熊烈火。也許正是這通紅的眼睛點亮了對麵男生懵懂的神誌,他猛地一驚,在燈光打來的一瞬間“哎呦”一聲,霎時臉上飛來一片殷紅,很有幾分女子的秀美。

在慌亂中,他不停點頭哈腰的跟我道歉,幸而態度良好,我也就沒在意了。結果在我態度見緩的時候,這廝又立馬換上了另一幅嘴臉,誕著臉說,同學錯是錯了,可你不覺得我們真是錯的有緣分嗎?不如就相互認識下。也就是在那時,看到他嬉笑的眼睛,讓我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向來對這種在聚會中認識的人,總是很快被我遺忘,如果沒什麼特別的特征能讓我很快記住的話,睡一晚,那些人形就會渙散。我總覺得要去記住,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但是那一晚,章思益,我深深的記住這個人的名字。在燦然的燈光驟起的時候,他右眼眉梢的那顆黑痣,調皮而突兀地出現在我眼前,在我還沒有絲毫準備的時候,透心針般深深打進心髒,呼吸微微一滯,我低低一呼,再也沒法平定呼吸。

倒是那隻呆鵝,說話的聲音慢慢低沉下來,突然如女子般嬌羞的滿臉緋紅,撇向一邊,嬌滴滴的說:“哎呀!客官不要這樣看著人家嘛!”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我惶惶然打起哈哈,隨便扯起剛才聽他談起的隻言片語,散漫的聊起來。

久而久之的交往,讓我對這個突然闖入我生活的男子,多了幾分親近,不過也僅限於幾次聚會還有不期而遇,從沒有想過,他也能掀起軒然大波。

雖說自認為有小小的寫文的天資,不過那也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情情愛愛,發表在一些不入流的小報雜誌上,真是不知道什麼風竟讓輔導員老楊頭都知道了。這不,校慶六十周年,學校舉辦一個征文大賽,老楊頭“欽點”,讓我來代替班級出賽。“作為文學院的學生”,老楊頭豬蹄髈般肥油油的手,深深的按在我的肩上,眼裏噴出的火像是高溫下的鍋爐,燒的我直冒青煙,“要爭氣!”灼熱的期望,使我兩眼星星點點,頭腦暈暈乎乎,這種被人重視而期望的感覺,讓我爆發出二十年來第一次狂熱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