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但隻是片刻,他就恢複過來,望著監護室裏麵的程諾笑了。
她安好便是他最大的快樂。
程諾看到了玻璃窗外的習決,她用微弱的力氣掙脫開莫靜言握著她的手,伸手向窗外指。
莫靜言回頭,就看到了習決。他知道程諾的意思是要見習決。
他站起身向外麵走去,請習決進來。
在習決跟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他給了習決一個殺人般的眼神。
習決並不在意,他知道舅舅現在很生他的氣,或許有一天還會跳著腳要跟他斷絕關係,但一切暴風雨後,他還會跟舅舅和好。
習決坐在了程諾的身邊,看著她虛弱的模樣十分心疼。
他努力讓自己笑著寬慰她,說:“醫生說你恢複的很好,很快就可以轉去病房了。”
程諾眨眨眼睛,不能點頭,就眨眼睛作為回答吧。
習決說:“寶寶我去看過了,很健康,是個男孩,就是有些小,才四斤三兩。醫生說是因為早產的緣故。但他會慢慢茁壯起來的。”
程諾再度眨眼,用盡力氣,虛弱的將手抬起來。
習決看到,知道她是想要握自己的手,慌忙跟她握住,“程諾你別說話,好好養身體。”
程諾眨眨眼睛,還是用最大的力氣開口說話。
習決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動,忙把耳朵貼過去,他聽到她虛弱的聲音在有氣無力的說:“謝謝你。”
習決搖頭,握緊程諾的一隻手說:“不用謝,一切你就當我給你賠罪好了。我以前那麼混蛋,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你就當我是償還點利息。”
程諾眨眨眼睛,看著他英俊的臉,他的臉上多了幾塊淤青,是因為保護她的時候留下的吧。
她想問問他疼嗎?
可是實在沒力氣說話,隻能望著他虛弱的笑笑。
朗星集團。
老板娘遇襲的事被傳得沸沸揚揚,公司裏的員工茶餘飯後都在談論著這件事。
袁弘傑自然聽到了,心裏發虛,知道是他找的那個地痞把事情給辦砸了。心裏想著要去醫院看看情況。
下班後,袁弘傑買了一個果籃,一大捧香水百合,奔醫院而去。
在醫院門口,他迎麵撞上從裏麵走出來的習決。
習決冷冷看了袁弘傑兩眼,並不打算跟他打招呼。倒是袁弘傑很熱絡的跟習決打招呼道:“習總真巧啊。”
習決跟他稍微點了個頭示意一下,就從他麵前走過去。
袁弘傑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轉冷,慢慢的嘴角浮現一抹恨意,你牛什麼你牛?老子我遲早要讓你哭!
袁弘傑提著果籃,抱著鮮花進了住院部大樓,在護士台打問到程諾的情況後,奔她現在住的病房而去。
是的,程諾已經被轉入了病房。
在午飯過後,醫生查看了她的情況,距離昨天手術後她的狀況已經穩定了二十四小時,因此醫生把她從監護室轉入了病房。
袁弘傑找到程諾病房的時候,從門上的玻璃窗看到她正在睡覺,莫先生守在她的身邊。
袁弘傑輕輕敲了敲門。
莫靜言轉頭看到他,點點頭。
袁弘傑推門走進病房,看著熟睡中的程諾,把聲音壓到極低,問:“程總還好嗎?”
莫靜言點點頭,對袁弘傑小聲說:“謝謝你來看她。”
袁弘傑說:“沒打擾到程總就好。”
他把果籃和鮮花放下後,站在莫靜言的身邊,目光停留在了程諾平坦的小腹上。
他的脊背有些發寒,他承認他沒想著把事情弄這麼糟糕。
莫靜言見他一直盯著程諾的小腹看,會意,說道:“孩子沒事,隻是早產,在保育室待著。”
“哦。”袁弘傑心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莫靜言微笑著道:“那莫先生,沒事我就先走了,不打擾程總休息了,您照顧好她。”
“好的。”
莫靜言起身,把袁弘傑送出了病房。
看著袁弘傑在走廊裏消失的身影,莫靜言的眸光微微眯起,整個朗星集團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來看程諾,唯有他……
他不是膽子太肥了,而是另有貓膩!
習決沒有按照莫靜言的吩咐去給程諾找一家好的粥鋪買粥,而是回家親自給她慢慢熬了粥。
雖然這兩天下來他十分累,熬粥的空隙靠在廚房的牆壁上小眯了幾分鍾,且粥還是他照著網上搜索到的資料熬的,但還是把粥熬得又糯又香,入口即化。
他打包了粥,趕回醫院,正趕上程諾剛醒來。
“睡醒啦?”習決趕在莫靜言之前說,又把手裏拎的粥給她秀一下:“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