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幾位,一時都看著習決。
隻見他不慌不忙,還是把剝好的蝦放到了程諾的碗中,看程博洋一樣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要吃蝦自己剝!”
得,一句話鏗鏘有力的拒絕了程博洋。
小家夥悲憤的翻著白眼拿回了自己的碗,又眼巴巴的看著習決剝另外一隻蝦。
習決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動聲色道:“你還不快點?再不快點蝦可是都讓我給你媽媽剝來吃完了。”
程諾瞪了習決一眼,她有那麼吃嘴嗎?
程博洋冷哼了一聲,迅速搶了兩隻蝦放在自己的碗中,然後像模像樣的戴上一次性手套,學著習決的樣子剝蝦給自己吃。
程諾吃飯的時候,長發總是披散下來,她不時用手攏一攏。習決看著實在鬧心,打手勢叫過管家,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管家點頭,去了很快回來,手裏拿了一根黑色的皮筋遞給習決。
習決從管家手上接過,想親自給程諾把頭發紮起來,又覺得不妥,把皮筋遞給了他。
程諾含笑對他說謝謝,伸手把頭發紮在腦後,這下吃飯舒服多了。
小小的事情都被在座的人看在眼中,彼此心照不宣。
吃完飯,莫靜嫻問:“小決,程諾和洋洋都留在這裏休息,你還要回去嗎?”
程博洋走到習決的身邊,拉住他的胳膊搖一搖:“叔叔留下吧。晚上我想聽你講故事給我聽。”
習決抬頭看了看程諾,見她是默認留下來,便點頭道:“好,我晚上陪洋洋一起睡,給你講故事聽!”
小家夥一聽拍手叫好,道:“那我晚上豈不是跟媽媽和叔叔一起睡了?左邊媽媽,右邊叔叔!哇,好棒哦!”
程諾聽完當下臉一紅,手臂伸過來,在程博洋小胳膊上不輕不重擰了一把。
習決的臉色也不自然了幾分,輕咳一聲道:“晚上你跟叔叔睡!媽媽要陪奶奶說話!爺爺自己睡!”
“咳咳咳……”習正義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這是招誰惹誰了?竟然躺著也中槍!
莫靜嫻安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附和自家兒子說道:“是啊,晚上奶奶有話要單獨跟你媽媽說。奶奶跟你媽媽五年沒見了呢,好多話說呢。”
程博洋看看他們,爽朗的一笑道:“好吧。”擠擠眼睛,萌萌的道:“其實你們這些大人的心思我都明白,隻不過跟你們演戲罷了!”
幾個大人一聽都笑了,越發覺得這孩子可愛。
吃完飯,大家聊了一小會兒,各自散去。
習決帶著程博洋回了他住的跨院,程諾被莫靜嫻拉到了她和習正義的臥房。
習正義把自己發配到了客房。
房間裏隻剩下莫靜嫻和程諾後,莫靜嫻說:“你先看會兒電視,我去洗個澡出來。”
“好。”
莫靜嫻進了浴室,程諾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桌子上擺了一盆玉蘭花,白色的花瓣,花香馥鬱。
程諾閑來無事,伸手扯下一片花瓣來,放在鼻尖聞了聞。
桌上放著一本雜誌,她隨手翻了兩頁,就見鍾紅的照片印在上麵,下麵是有關於她要嫁到習家的報道。
程諾看了兩行就合上了雜誌,雖然她已經知道習決要跟鍾紅結婚的事,但這報道還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莫靜嫻洗澡的時間並不長,大概是因為怕程諾久等。
莫靜嫻穿了白色的浴袍出來,濕發盤在頭上,邊走邊跟程諾說:“習決長這麼大,還沒為我吹過頭發。今天見他那麼細心的待你,我都嫉妒了。”
程諾臉頰微紅,一笑,說:“阿姨別誤會。”
“不會誤會的。”
“習決是馬上就要結婚的人。”
“嗯,我也知道呀。”莫靜嫻邊那幹毛巾擦頭發邊跟程諾聊天。
“我不喜歡用吹風機,總覺得那東西傷頭發。”說著,又換了手裏另一塊幹毛巾擦頭發。
程諾微笑。
莫靜嫻擦好了頭發,拉著程諾到床邊坐下說:“我其實不讚同習決跟鍾小姐這樁婚事的。程諾,你跟習決在一起時間不算短,他的脾氣你了解吧?”
程諾點點頭之後又搖搖頭。她其實一直不能算是了解習決。因為她跟他之間發生那麼多事,主動權卻一直掌握在習決的手中,她永遠都無法看透他。
莫靜嫻看著程諾搖頭眨眨眼睛問他:“為什麼搖頭呢?”
程諾說:“阿姨,我其實根本一點都不了解習決。就像一開始,我們在一起,我拚命的追他,以為是自己追到了。可是有一天他和林依依突然的一起出現,我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他故意布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