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溜向下午,程諾看時間到了十二點,就開始緊張。
習決午飯準備的很豐盛,可是程諾卻一點胃口都沒有。盯著眼前的菜色目光發直。
“怎麼了?”習決問,“難道是這些菜都不合胃口?”
程諾搖搖頭。
“那快吃啊。”習決夾了青菜給她。
“……我下午要化療。”程諾愁苦的說,筷子擱在桌上,更吃不下去了。
“奧。”習決的喉嚨也想被哽住,麵前把口中的飯咽下去,放下筷子說:“那我帶你先出去放鬆放鬆。”
“嗯。”程諾這才來了點精神。
他們兩個人手拉著手出了病房,手拉著手出了醫院。一路走來,引來無數人側目。
有人讚歎:俊男美女,養眼。
有女人犯花癡:那男人好帥啊,好有型。不知道脫了衣服是不是六塊腹肌。
程諾和習決走出醫院,在路邊攔了出租車。
“我們去哪兒?”程諾問。
“我帶你去看看天安門。”習決說。
“好。”她依偎在習決懷裏,看著車窗外透進的日光,享受這片羽溫存。
時間是下午兩點鍾。
丁教授打來電話,大發脾氣,問程諾明知道要做化療為什麼還跑出去?
程諾聽著丁教授一通脾氣發完,才說:“因為我怕痛。化療你試過沒有教授?真的很痛!”
丁教授沉默了片刻才說:“回來吧,大家都在等著你。”
“好。”
程諾掛斷了電話看習決,他伸開長臂摟住她的肩膀。和她乘出租車一起回了醫院。
走進化療室之前,程諾給自己打氣,忍忍就過去了。
可是,不行。她還是害怕的要死。在臨進門的時候,她轉身想逃,被習決橫臂攔住。
“程諾,想想洋洋,想想我,想想每一個愛你的人。”
程諾看著習決,被他眼裏燃燒的真摯說服。
習決陪著她一起進了化療室。
整個化療的過程又持續了漫長的五個小時。
程諾一直在咬牙挺著,到後麵的時候,她實在挺不住了,就咬自己的手。
習決怕她咬傷自己,這會對她的病情不利,拉下她的手,把自己的手給她咬。
程諾起初舍不得用力,可是因為太痛,她也控製不住自己。
習決的手背被咬出青紫的印痕,一個有一個牙齒印。
直到化療過程結束,程諾才放開習決的手。
他蹲在她的病床前,伸手溫柔的撫摸她的頭,“程諾你很棒。”他說。
她真的痛極了,疲憊極了,看他一眼就閉上了眼睛,別說給他個安慰的笑容了,連表情都給不了。
習決很心疼,卻隻能親親她,再親親她。
丁教授說:“讓她休息會兒吧。”他示意,大家都退出去。
在走廊裏,習決看到莫靜言。這一次他一直等在走廊裏,沒有勇氣再走進化療室,親眼看程諾整個化療過程的痛苦。
“舅舅。”習決走到莫靜言的麵前,“拜托你幫我照顧程諾。我晚高峰後回來。”
莫靜言沒有問習決是去幹什麼,隻是目送他離開醫院。
醫院裏忽然來了一百多位誌願者,為程諾驗血做血液比對,他多少就猜到了些。
隻是他不知道習決是用什麼方法。
程諾一直到夜裏才醒。
醒來的時候,她在自己的病房裏,習決守在她的身邊,手裏拿了一堆資料在看。
“醒了?”習決說。
“你在看什麼?”程諾從病床上坐起來,隨手拿了一張資料表看。
那是血液比對的報告單。
程諾的目光定在報告單上,心中情海起伏。
“餓了嗎?”習決收了這些報告單,問。
程諾一陣難受,從病床上下來,跑向洗漱間。
化療後的反應來了,嘔吐,惡心,程諾趴在馬桶上,被折磨得臉色蒼白。
習決跟進來,幫她拍著背,看著她這麼痛苦,他卻幫不了她。
好不容易這陣難受過去,程諾從地上站起來,被習決扶住。
“你不用管我,去吃飯吧。”程諾說。
習決搖搖頭,他現在哪裏還吃得下?
“我不餓。程諾我陪著你。你也要為我加油,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們會治好的。”
她把頭靠在他的懷裏,感受他溫存的氣息,有他在,她的痛好像沒有那麼強烈。
習決摟著程諾走出洗漱室的時候,聽到敲門聲。
“請進。”習決道。
房門推開,走進來那對母女。
“程小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媽媽說,她一臉激動和感激。
“是你們啊,快請坐吧。”程諾請他們到沙發上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