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爸爸。”
程諾看著他們兩父子沒說話。
晚上躺在床上,程諾才問,為什麼要支持洋洋這樣的決定,就不怕兒子到了日本後再傷一次?
習決說:“我也從年輕時走過,當初也曾被愛傷過,幾次以為這輩子都要失去你了。當時一樣很死心眼。所以我特別理解兒子,讓他按照自己的性子去做是對的。如果他們真的沒有緣分,那洋洋這次去日本回來後,就會真的放下了。”
“好吧老公,我聽你的。”程諾躺進習決的臂彎裏,“不過,老公,我想問,我當初離開的時候你很難過嗎?尤其是我嫁給舅舅的時候,你還親自為我們籌備婚禮,我怎麼沒見你有多難受呢?”
“你都忘了?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當初還不顧一切在你們婚禮前夕去找你,要帶著你私奔!我要是不難受,能做出這種事來?你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每一分鍾都是煎熬。”
“是嗎?說來聽聽,有多難受。”
習決把程諾往懷裏摟了摟,說:“有多難受呢?就像一顆心被人都搶走了一樣,整個人都空的很。那時候,死的心都有。感覺自己活的像是行屍走肉!”
程諾一笑,閉上眼睛,原來他從來都不曾真正負過她,他的心裏一直裝的都是她。
她很滿足了。
懷中的人兒呼吸變得均勻,習決知道,她睡著了。
他閉上眼睛,也睡了。
周末兩天。
二少爺待在家裏,寫完作業就陪著程諾。
“媽,你那個回答太帥了,簡直都把我們老師給震那兒了!”
“什麼回答?”程諾邊做水果沙拉邊問。
“關於早戀的那個啊!我們老師還是當著我們全班同學打的電話,開了免提,一定是想讓我在全班都抬不起頭來,被您狠狠在電話裏罵一通。誰知,您到把他給震那兒了!讓他幾乎都下不來台。”
程諾微笑:“何時把你那小女朋友帶來給媽看看?”
“這個……人家父母知道後,給禁足了!”
“那你還想著人家嗎?”
“這個……”二少爺揉揉腦袋,“想也沒用,她爸媽幫她辦理了轉學。”
“哦。沒關係。好好學習。爭取跟她考到同一所大學。等上了大學,她父母就管不了你們了!”
“媽,你怎麼知道我們有這打算?”
“你媽也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
“哦。謝謝媽支持。”
“乖。”
“媽,做個拔絲香蕉吧?”
“好,讓廚師給你做。”程諾端起水果沙拉往廚房走。
“哥哥今天就去公司了,還真是積極。我看著日本之行,哥哥一定會幹的漂亮!”
“我隻盼著他別把達遠集團的老本給折騰進去!”
程諾把沙拉放到餐桌上,和習若楠相視一笑。
程博洋在公司跟沈司宇溝通去日本開設分公司的事,到很晚才回家。
九月的天氣,秋雨一場寒過一場。
城市的燈光裏,鳳凰花在雨水裏被打的在枝頭飄搖。
程博洋的車子忽然停住一個人行道前麵。
這麼冷的雨天,又這麼晚了,街道上空無一人。程博洋卻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蹲在斑馬線上哭泣。
她縮成一團,報警自己,哭的脊背微微抽動。
程博洋摁了下喇叭,那小姑娘扭頭看她,刺目的車燈裏,她根本看不到車裏男人的臉,隻是臉上淚水合著雨水,狼狽的模樣被程博洋看得清楚。
他推開車門,撐了傘下車,來到小女孩的麵前。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回家?在這裏哭什麼?”
雨傘為女孩子遮出一方天地,她仰頭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明亮的車燈光中,她看著他如天神一般的站在她的麵前。
“我沒有家了。”她小聲的回答,伸手擼起袖子去給他看。
她藕白的胳膊上,遍布青紫的痕跡,像是被鞭子打的。
“身上還有。”她哭著說。
程博洋的眉毛立了起來,伸手拉她起來,“告訴我是誰把你打成這樣?走,帶我去找他們!”
小女孩搖頭:“不!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裏逃出來!”
家,她說的是家。那就是她的家人把她打成這樣了?為什麼?
“你能帶我回家嗎?”她眼巴巴的瞅著他。
程博洋眸光一閃,終是沒有忍住心中的那份仁慈:“好!我帶你回家。”
小女孩緊緊的揪住他的衣袖說:“從此以後,你給我一個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