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洋抬手拉過她的一條胳膊,擼起她的袖子,看到上麵滿布的傷痕,微微皺眉。
“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沒人能再這麼欺負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和神態都極為溫柔。
沈佳夢有片刻的怔仲。
“去,拿醫藥箱過來,在那邊的櫃子裏,我幫你擦藥。”程博洋說。
沈佳夢看著他,莫名的眼眶濕了。她起身,去拿了藥箱來。
程博洋打開,從裏麵取出酒精和棉簽,藥水。
胳膊上的傷他都幫她處理了一遍,卻發現被衣服護著的地方,還有一些傷口他看不到。
程博洋皺眉,男女有別,他又不能讓這女娃娃把衣服脫了處理。
誰料,沈佳夢竟然自己站起來,把身上的浴袍給脫了,趴在沙發上,整個背部的傷就呈現在程博洋的麵前。
那一道道的鞭痕,紫的,紅腫的,滲著血的,讓人看了鼻酸。
程博洋的手微微顫抖,嗓音也像沙磨過:“這都是他們打的?”
“嗯。是繼母打的。”
重重疊疊的傷害,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這孩子遭的是什麼罪?!
真是泯滅人性!程博洋在心裏問候了沈佳夢的繼母的祖宗十八代。
輕柔的掌心,冰涼的藥膏,清清爽爽擦在沈佳夢的脊背上,止了她傷口的痛,也暖了她冰冷的心。
等所有傷口處理完,她披上睡袍起身,有係好了帶子。
“小叔,謝謝你。”
程博洋搖搖頭,拍拍身邊的位置讓她坐下。
他看著她的眼睛說:“告訴我,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你的繼母又是誰?他們這樣對你,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沈佳夢搖搖頭,眼睛裏已經點點碎芒,“不!小叔你別去報警。警察訓斥他們之後,是會讓我回去的!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家了!”
程博洋的拳頭不自覺中握緊了。
沈佳夢說:“我要用我的方法報仇。求求你別去報警小叔!”
程博洋最後點點頭,抬手替沈佳夢把眼中的淚擦幹。
“好,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都開口,我一定會幫你。”
“謝謝小叔。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等佳夢長大了報答你,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
程博洋倒被她這感激的話給逗笑了,說:“傻丫頭,這又不是舊社會,還用你當牛做馬報答?”
“那我要怎麼報答你?”
“我不用你報答。”
沈佳夢垂下頭不說話了,心裏滿滿的感激。
“好了,你快去睡吧。我也要洗洗休息了,明天還有很多事呢。”
程博洋說著起身奔浴室走去。
沈佳夢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犯花癡。
第二天一早起來,程博洋就去了公司,他著急和沈司宇敲定去日本的事。
沈佳夢起來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但是九點剛過,程博洋為她安排的女管家就來了。
女管家為她帶來了幾套衣服,都是專櫃的最新款,十分符合她這個年紀。
沈佳夢看著這些衣服上的價碼牌,目光發直。
她以前待在家裏,繼母每個季節才會給自己買一套這樣的奢侈衣服。她和那個繼母帶進門的妹妹,因為還小,根本就別想穿上這樣的衣服。
現在,那位程先生,她的小叔,一下就讓女管家給她帶來了幾套這樣的奢侈衣服。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沈佳夢帶著很多疑問換上了一套香奈兒的當季最新款,走出房間後,見女管家已經在廚房為她做早餐。
她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女管家的背影問:“那個……程博洋先生是什麼身份?他家很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