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痛心裏更痛,許妙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了床上。
身上像是壓了千斤重物,眼皮沉的睜不開,耳邊一直有個帶著哭腔的童聲喊著“媽媽,我疼!”
許妙真的好想就這麼永遠睡下去不要醒來。
門開了又關,是醫生走了吧!
又一個人都不剩了,許妙孤零零的躺在醫院的床上,任眼淚淋濕枕巾。
就這麼躺了好久好久,久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嗓子疼的像是著火了一樣,許妙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忍著鑽心的疼一步一步的挪下床,伸手去拿床頭的水壺,水也是冰涼的。
啪的一聲,門猛地打開,是江浩軒,他一臉陰鬱站在門口,就那麼冷冷的看著許妙。
“許妙,你好狠的心啊!”江浩軒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小韻的孩子沒了,沒了!這下你開心了吧!你這個毒婦!”
許妙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兩步,扶住桌角穩住險些摔倒的身體。
真是諷刺啊!他又一次相信了,在他眼中自己到底是能有多壞。
“我沒有推她,我沒有,是唐韻是她自己倒下去的!”許妙攥緊身前的衣服頭一次這麼尖銳的吼道。
“許妙!你給我閉嘴,你難道連一點悔改之中都沒有嗎?簡直無可救藥!”
江浩軒甩下一句話向門口走去“許妙,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吧!這麼惡毒,這麼讓我感到惡心,看來江家是留不得你了,等我的休書吧!這次你不接受也得接受!”
摔門聲響徹整個樓道。
自始自終都沒有再看自己一眼,仿佛自己就是腳邊的一攤爛泥。
一個的心到底可以有多痛?許妙不知道,隻知道,現在的自己就像缺水的魚兒一樣,快要窒息了。
在他的眼中就隻有唐韻失去的那個孩子嗎?可自己的孩子呢?那也是他的骨血啊!
他居然一句都沒有問,他知道自己得之孩子沒了的那種絕望嗎?
更絕望的是,親手殺死他的,是他的父親。
許妙後悔了,後悔成為了那個,像飛蛾一樣,不顧一切撲向火光的自己。
他早就變了,已經不再是曾經自己認識的那個浩軒哥了。
隻是自己還看不透,終究是太天真了啊!
往後的幾天一個江家人都沒有來過。
許妙也就這麼呆呆的坐了幾天。
一次偶然,聽護士小姐說起,城外有家寺廟祈福特別靈驗,許妙終於開始有了反應,積極的配合醫生治療,不在折磨自己。
身體稍微一有好轉,就特地向醫生告了一天假,去了廟裏。
許妙想為自己那可憐的孩子祈福,立個牌位。
不顧身體的虛弱,許妙在佛前整整跪了一天,而後請回一部經書,主持說隻要虔誠的抄寫完畢,回來供到佛前還願,所求之事就定能達成。
許妙別的不敢奢望,隻求他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不要再遇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