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隻知道自己在江浩軒的床頭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
久到嘴唇都有些幹澀了,許妙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走到窗邊,嘩的一聲拉開窗簾,讓外麵的光線透了進來,原來天已經亮了,已經過去一夜了,江浩軒還沒有醒來。
許妙走到桌旁往杯子裏倒了一杯水,顧不得自己,先走到床邊用棉球蘸著水為江浩軒潤了潤唇。
醫生說,如果48小時之內江浩軒再不醒來可能就有危險了,許妙攥了攥手心有些緊張,心裏默默的想,他可不能出事兒啊。
“浩軒哥,你怎麼還不醒來呢?”許妙輕聲呢喃著。
突然,江浩軒的手指動了動,眼皮也有些微微震顫。
許妙激動的湊到江浩軒麵前,他終於醒了。
許妙慌忙起身想去叫醫生,一隻手卻緊緊的抓住了她,是江浩軒。
許妙茫然的回過頭,“怎麼了,浩軒哥,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江浩軒隻是定定的看著許妙,眼裏醞釀著一團炙熱,許妙像是被燙了一下,猛然鬆開了手想要離開。
卻被江浩軒掙紮著起身一把攬住,許妙怕自己掙紮的狠了傷到他,就隻得定定的站在那裏。
江浩軒貪戀的感受著懷裏許妙的氣息,隨後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妙兒,我好想你!”嘶啞中透著性感的聲音讓許妙不由得打了一個機靈。
腦海裏不禁回蕩著這樣一句話:願久別重逢,皆安然無恙。
“恩。”許妙低低的應了一句。
“妙兒,這段時間你在我耳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真好,你能記起這一切,記起我們的過往。”江浩軒低沉沙啞的說道。
“是麼?你,你都聽到了。”許妙隻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她雖然不記得自己具體都說了些什麼,但好像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妙兒,”江浩軒在許妙耳邊情深的叫道,“妙兒,小時候我最見不得你哭了,你一哭我就妥協了,剛剛我覺得我在一個很黑的地方,是你的呼喚把我從那裏拉出來的。妙兒,我想和你說,我愛你!”
許妙隻覺得耳根發熱,羞澀的低下頭輕輕應了一句。
嘟嘟嘟,
一陣敲門聲傳來,許妙像觸電一樣從江浩軒懷裏彈開,門被推開了一個縫隙,兩張笑臉探了進來。
“媽咪,我們來給你送飯了。”紀菲開心的向許妙揮了揮手。
紀長林緊隨其後跟了進來,看著眼前的一幕有些發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了,輕笑一聲:“抱歉,我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沒有,沒有,大哥你來了?”許妙慌忙擺手。
“你們這是和好了?”紀長林有些揶揄的問道。
“嗯。”許妙微不可聞的應了一聲。
“大哥。”江浩軒也恭敬的向紀長林問了聲好。
“坐下吧!身上還有傷。”紀長林溫和的說道。
“大哥,這些年多謝你對妙兒的照顧,實在是感激不盡。”江浩軒一臉認真的說道。
“沒什麼,也是我們兄妹兩個投緣。”紀長林擺了擺手。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紀菲紀鈺兩個小機靈鬼好像看出了什麼,輕輕拉了拉許妙的衣角用自認為特別小的聲音說道:“媽咪,你們是不是不鬧別扭了啊?那我們可以和爸爸說話了嗎?”
在場的三個大人都有些忍俊不禁,許妙抬手揉了揉兩個孩子的頭頂,輕聲笑著說道:“恩,不鬧別扭了。”
“太好了,爸爸,爸爸,我們終於也有爸爸了。”兩個孩子圍著江浩軒開心的又蹦又跳,許妙在一旁嘴角彎彎的看著。
經年之後,當我們再睜開布滿滄桑的雙眼,是否依然能看見曾經陪伴我們的那些熟悉的笑臉?當我們再伸出疲憊的雙手,是否依然能握緊黃昏下曾攜手相依的身影?
很慶幸,她(他)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