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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煉的時間往往都過得非常快, 靈氣在體內還沒轉幾個大周天,周邊的靈氣就感覺被擠壓凝固住了一般,像是四周的全部空間都頓住了。

林一然猛地睜開眼睛, 扭看向身側的霍亭晏,隻見對方也剛巧看向他,“是潮蓮洞出口要開了嗎?”

霍亭晏神色凝重地點點, “對,做好準備,一會兒出去就立刻上穿雲梭, 很少能有比比他速度更快的飛行法器。”邊說,他一邊極自然地伸手拉住了林一然的手, 將他扶了起來, 又撣了撣他衣擺。

“……”林一然看著對方麵色自然地做完這一切,又收掉了地上用來打坐的蒲團,心裏暗自想到,富貴花可真賢惠啊, 是個當伴侶的好料子,跟他在外麵, 幾乎不需要自己操心什麼, 不僅對外八麵玲瓏, 對自己那也是處處無微不至, 感情也是帶著股純粹和炙熱, 總歸是沒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他可真是幸運的穿越者啊。

霍亭晏收完蒲團後抬起就看見林一然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發呆,捏著儲物戒的手指一頓, 嘴角帶著點含蓄地輕輕勾了勾,“不要擔心,出去後我會保護你的。”

林一然聞言下意識地點點, 他本來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唯一讓他焦慮的隻有別人跟他說話或者盯著他看得時候,而其他時候小然從不犯怵!

以他現在平平無奇的麵容五官,以及平平無奇的法袍,別人定然沒有什麼打量的欲望,這樣他就更加無所畏懼了。

潮蓮洞出口就像是隨時要開啟了一般,空間中的凝滯感達到了極致,仿佛在下一秒就會碎裂一般,就在這時,林一然的手突然被身旁的霍亭晏給扣在了手心,隨後渾身傳來一陣極難描述的失重感,眼前黑了一瞬以後後驟然乍亮。

霍亭晏幾乎在眼前泛白的霎那間就取出了穿雲梭,拉著林一然縱深一躍,待眼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就認準了一個方向後催動穿雲梭飛遁而去。

林一然坐在穿雲梭上扭往後看,隻見那裏是一個巨大的山,山門口有一個極為高大的銅門,銅門邊上確實寫著一些他已經看不清楚的字,應該就是廣仙宗弟子口中說過的潮蓮仙人事跡之類。

而那個銅門前麵還站著一大群剛剛被傳送出來的修士,放眼望去全是金丹期修為的,還有個別大宗門來接曆練弟子的元嬰期師尊,就像那群穿著廣仙宗法袍的弟子正圍著一個廣仙宗元嬰期老者恭敬地敬禮。

幾乎出來以後不著急走的都是些大宗門,有人過來接的弟子,像他們這種‘散修’,幾乎都是打得相同的主意,一出來就四散而開,或用遁光,或用法器,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所以他們這艘穿雲梭倒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林一然往後看了兩眼後就收回了目光,扭看向此時正專心駕馭穿雲梭的霍亭晏,因為四周散開的散修數量頗多,有幾個三兩修士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選得行進方向跟他們相同。而霍亭晏這會兒正七扭八拐地專挑沒人的方向走,好在其他人的法器速度都不及穿雲梭的一半,故而沒一會兒就將附近的修士都甩沒了。

潮蓮洞出口處,朱向帶著一眾師弟師妹向師尊稟明了洞中發生的一切後便開始在人群中四處打量,但是除開那些他熟識的大宗門弟子以外,就沒再看到那個能叫張然的修士。

正在這時,萬蝶宗的殷搖湊了過來,也是一副仰著腦袋極力尋找什麼的模樣,“朱道友,你有沒有看到張然道友。”他已經從朱向的口中得知了那人的姓名。

“沒看見呢。”朱向不死心地仰著腦袋搜索了一圈,依舊看到兩個單獨站著的人,便搖了搖,“我倒是奇了怪了,我們廣仙宗找他是想剝了你修真界第一美人地名號,你找他幹嘛?在秘境裏你就不對勁。”

“嗨。”殷搖有些失望地收回視線,語氣上帶上了點抱怨的口氣,“這你們可不知道,我可真是受夠了這種名了,宗門裏天天有為我打起來的師弟師妹,更別說那些上門為了見我一麵的其他宗門修士了,我可太想擺脫這名了,可這比我長得還好得可真不好找。”他頓了頓,隨後說,“這不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居然就這麼讓他給跑了。”

“……”朱向是萬萬沒想到啊,自己被纏了快倆月,實在被問得煩了才說出張然道友的名字,但他是萬萬沒想到殷搖的目的居然是為了急切想要擺脫‘第一美’這個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