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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劫雷停歇, 白光閃爍久久不散的時候,距離西幻山幾百裏外的某個山頭,那裏聚滿了修為高低不等的修士, 他們都是從樂迷鎮撤出來的。
不止是霍亭晏和林一然覺得煎熬,這些人也都覺得時間過得慢極了, 雷劫一道道下落的時候他們大多鴉雀無聲, 被天地悍然的力量給震懾的都不敢說話,隻能本能地敬畏著,看著這個大陸上的大能以一己之力對抗著這個世界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天劫。
但是現在天劫結束了, 三三兩兩的人開始小聲說話。
“你說樂行老祖夫婦能夠順利渡劫,飛升上界嗎?”一名女子小聲地問身邊的同伴。
但是他的同伴費力的養著腦袋, 張了張嘴, 什麼都沒說出來,隻在半晌後呢喃了一句, “我此生,居然能看到飛升雷劫。”
“是啊。”那名女子也沒糾結剛剛的問題,看著半空翻滾的劫雲, 眼中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我們此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親自經曆……”
但是這個問題卻沒人回答,誰也說不準自己的未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在未來能夠走到這一步,他們心裏都清楚, 這個概率實在微乎其微。
“上午的結道天象似乎也是從西幻山傳出來的,是樂行老祖的獨子與人結道了?”
人群中的一名方臉大漢問道,“怎麼一點消息也沒傳出來?”
“那一家子不是向來低調嗎?也不知是什麼樣的修士能入那一家人的眼。”一個清瘦男子接話道,“不過那獨子也不知道是何修為, 沒了樂行夫婦的庇佑,那西幻山偌大的寶藏你們說他們會帶走嗎?”
“起碼能留下一半。”人群中一個老者說道。
“嘶……”方臉大漢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場之人雖然嘴上都沒說,心中都不禁暗自估量起了兩名化神大圓滿修士的一般家業是有多少?這一想就越想越心驚,在場不少人看著那團白光的眼神中都不自覺地帶上了一些貪婪。
“那獨子是什麼修為有道友清楚嗎?”剛剛那清瘦男子見沒人回答這個問題,便又問了一遍。
這次其中一名老者回答了,“大約十幾年前,我與師弟師妹在西幻山看到了金丹期的渡劫天象,應當就是樂行老祖夫婦的獨子在渡劫。”
此言一出,眾人眼中的貪婪便帶上一股掠奪的光,心思也紛紛活動了起來,若是能找到樂行老祖的獨子,那這西幻山的眾多寶物豈不是……
況且隻有金丹期,這在天靈大陸實在不算是什麼很高的修為,大一些的宗門都是有化神期坐鎮的。
“那樂行老祖兒子與其道侶定然還在西幻山附近!”方臉大漢篤定道,“早上才剛剛結道,下午他父母突破,沒理由立刻走!”
“啊!”人群中的一名女子捂住了嘴,但是卻什麼都沒說,而是扭頭看了一下兩個師兄,而那個為首的大漢則輕輕搖了搖頭。
這三人赫然就是早上霍亭晏與林一然遇到過的,男子傳音給師妹,‘那兩位與我們有恩,就算我們說出那兩位的行蹤,這事我們也分不了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練氣期的師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就在眾人腦中思緒不斷變幻的時候,離他們極遠的西幻山上空,滾滾的漆黑烏雲就像是裂開了一個口子,一道金光從上頭轟然落下,隨後兩道,三道,無數金黃都落在了西幻山的上空,眾人遙遙看著這個壯麗瑰麗的場景,大腦裏隻覺得一片空白,唯有剩下的就是對天道對絕對力量的臣服。
而在農場中焦灼的林一然和霍亭晏見到這漫天落在西幻山山頂的金光,眼眶都不約而同的紅了起來,誰都知道這幅情景是代表的什麼!
金光停歇,漫天劫雲緩緩散開,一道金色的天梯從金光中傾斜而下,隨後林一然就看見霍故知踏上了天梯,回首伸出了手,一隻細白的手掌握住了對方寬厚的手掌,隨後林一然便看見李汝意仰著腦袋看向天際盡頭的光暈,袍袖翻飛間踏上了金光閃閃的天梯。
看著夫妻倆都平平安安地邁上這條康莊大道,林一然看著紅了眼眶的富貴花,隻是對方眼睛中的酸澀與之前的擔憂完全不同,那是一種儒慕欣喜的眼神。
看著雙手緊握,並肩拾級而上的夫婦倆,林一然的腦海中不自覺想起了原著中兩個人的結局,這樣的結果真好啊,相伴數百年的二人共同追求夢想,共同飛升,何其幸運。
林一然悄悄緊了緊身邊人的手,暗自在心中想著,自己可真是幸運,能遇到這樣一對夫妻教出來的男孩子,並且得到對方的照顧,對方的感情,對方家長的祝福,仿佛自己穿越以後遇到對方,就走得順利極了。
真好啊,他看著快要走到天際得夫妻倆,眼眶中的淚沒忍住落下來了一滴,“師兄,我們以後也會像這樣牽著,一起走天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