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時隻有兩麵之緣的男人,為何在聽到他名字後,心底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

因為那男人用深至骨髓的眼神注視過自己?

想起自己前幾天為了保護宋天揚朝他開的那一槍,沐晚心髒忍不住一揪。

沐晚晃了晃頭,想將那些胡亂想法從腦子裏甩去。

她一抬眸,發現宋天揚正神情不明地看著自己。

“見或不見,你決定,段大帥是有東西要還給你。”宋天揚平靜開口道。

沐晚皺了皺眉,問向下人:“他可有說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隻貓。”下人忐忑開口。

沐晚眼眸一亮,臉上的糾結神情瞬間散去:“小白沒死,它還活著!”

她有些激動地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拽著宋天揚的衣袖朝庭院外快步走去。

“四郎,小白還在的話,那晨晨也不會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出來了,我們趕緊去看看!”

沐晚興奮說著,眼裏也閃著散碎的星光。

宋天揚看著她,胸腔裏的苦澀再次翻湧上來。

她還是叫自己為四郎。

會客大廳。

段煜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藍帥服,腳下的齊膝軍靴更是無比蹭亮,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場讓人移不開視線。

沐晚一路小跑,嘴中也微微提高音量喚著“小白”。

段煜看著她,眼底的柔光無法遏製。

“段大帥,我和夫人已來,有什麼要物歸原主便直接給吧。”宋天揚緊接著進了屋,看向段煜的神情中透著警告。

段煜還沒開口,懷中的小貓就喵嗚叫喚了起來。

沐晚看了看段煜,見他麵色平淡,絲毫沒有將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便微微鬆了口氣。

她伸手想去抱小白,段煜卻後退了一步。

沐晚皺眉,抬眸看向這個身子挺拔的男人。

“大帥這是何意?”沐晚不解問道,“若是因為那一槍,你今日又來作甚?”

她並不覺得自己要跟段煜道歉,畢竟是他首先舉槍要傷自己夫君。

那時她也不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這是你的貓嗎?”段煜絲毫沒有將沐晚的問話放在心上。

他隻想親耳聽到自己認定的真相。

沐晚點頭:“當然,它叫小白,脖子上掛著我兒為它準備的小吊牌。”

我兒——

段煜的心髒狠狠一揪,但他還是很好地控住住了自己的表情。

“它現在腿上還有傷,需要用西醫治療。我今天將它抱過來,隻是想確認一下是不是你們的。”他說得冠冕堂皇。

“前陣子我們帶小白回山莊,馬車在途中出了意外,小白跌落山穀,我們以為它死了,原來是被你救起來了……”沐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感激。

段煜看著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小白躲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巷子牆角縫隙中,我找到它時,它渾身髒兮兮的,腿上的傷口已經灌膿。”

沐晚一臉不可思議:“它居然跑進城了?”

段煜點頭,忽的想起什麼,對著站在一旁的手下擺了擺手。

“這是你那日忘記拿的油紙傘,你看看,有沒有損壞。”段煜將傘給到沐晚,眸光溫和。

沐晚嘴角上揚著,眼底也泛著星光。

“太好了,傘還在!”

這傘是在她街頭藝人定製的,雖然不值幾個錢,可傘背上的畫是她夢裏的景色。

她將那模糊的畫麵告訴給製傘藝人,藝人則攤開筆墨直接繪製,再製成傘給到她。

“我就知道,那天我見到的人是你。”段煜喃喃說道。

那七年的朝夕相處,他不可能會將她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