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的心猛地一揪,麵色如土。
“剛才我拿小白鼠做了實驗,剮了數十刀的皮肉後,又摘除了它的肝髒,但在藥物的支撐下,它依舊能活蹦亂跳。”
“你這幾年一直都是中醫藥不間斷,我很想看看你的排毒器官肝膽到底與常人有何不同之處,如若沒了肝髒,你再服用那些藥物時,是不是還會完全沒有排異反應?”
宋民輝細細說著,手中拿著瓶瓶罐罐不斷搗鼓。
看著玻璃管中由紅變綠,再變白的不知名藥水,沐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那鼓大的眼眸中,布滿了困惑。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可是,又好像隻能是她。
因為她是宋民輝研發新式藥物的第一使用人。
沐晚的嘴唇哆嗦著,拚命想說點話,可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隻有兩眼在止不住的閃動。
“你在害怕嗎?哦不,你的表現很鎮定,剛才我還在宋天揚麵前誇獎了你。雖然你是我實操的第一個活人,但以前我也嚐試過對活人千刀萬剮檢測他們的心電圖數據。很不幸,他們在我亮出大小不一的手術刀時,就直接嚇得尿褲子了。”
“但是你沒有,這一點讓我很欣賞,不愧是我宋民輝的兒媳婦……隻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不喜歡用麻醉劑,在整個實驗過程中,我非常享受動物慘叫帶來的快感,那讓我很有成就感。”
“沐晚,你要為自己的犧牲感到光榮,因為我們是為了人類的進步而各自付出……來,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宋民輝低沉又愉悅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狹小的空間,他將手中玻璃管內那看不出什麼顏色的藥水放到了沐晚嘴邊,隨即拿起鑷子撬開她的嘴,將那些藥水全數灌下。
“這是讓你痛感神經更敏感和清晰的藥物,從我下第一刀開始……皮開肉綻,你都會無比清晰感受到整個過程……”宋民輝的聲音很是興奮。
沐晚不想坐以待斃,她趁著宋民輝轉身去挑選手術刀時,用盡全身所有力氣,狠狠咬住自己的舌頭。
舌尖刺痛,把她昏沉的大腦,軟弱無力的四肢喚醒。
尤其是還有那加重痛感神經的藥物的刺激,讓她舌頭上的痛感直接蔓延到了整個腦袋。
“要取肝髒,那隻能先開膛剖肚,你放心……雖然沒有麻醉劑,但我不會讓你昏死過去的,畢竟當年你連心髒都停止跳動了,我還能將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宋民輝得意洋洋說著,拿著挑選好的兩把手術刀轉過身。
沐晚剛從床上滾下去,餘光掃到宋民輝拿著刀看了過來,急忙屏住呼吸,將所有恐懼拋之腦後。
必須逃!
決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
這是沐晚心底唯一的信念。
她無法去猜測宋民輝此刻一動不動看著自己是何用意,隻能隨手抓住桌上的幾個玻璃管朝男人身上砸去,隨即踉蹌逃了出去。
宋民輝歎了口氣,拍了拍已經被弄髒的白大褂。
“你逃不掉的,又何必白費心思呢?”他對著沐晚的背影說道。
真是有意思,做了這麼多試驗,這是第一次有在自己眼皮底下企圖逃走的。
可到了他的秘密基地,又有幾個動物能活著出去?
宋民輝眼梢勾起陰森森的笑意,將兩把手術刀互刮出刺耳聲響。
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隨即吹著口哨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