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林嘉音深知,她逃不開段煜的手掌心,但她還是走了。
無關其他,隻是不想繼續。
段煜欠她的,在那縱身一跳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
接下來,橋歸橋,路歸路才是他們本應走的路。
林嘉音並沒有離開北城,而是擇了一個鄉下偏僻之地住下了,平平淡淡的開起了醫館。
她走的時候帶走了段煜當時送給她的錦盒。
她一直不曾打開過,如今也是一樣。
轉眼,林嘉音已經在這個小村落過了半個月的平淡日子。
沒有北城時的波瀾壯闊,卻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膽。
林嘉音送走最後一個病人之後,剛走出門,就碰上了又給她送東西的白樹。
白樹是村長家的兒子,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為人善良敦厚,卻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沒有娶上老婆。
也不知道是誰的授意,從十天前開始,他就一直不間斷的給林嘉音送著各種東西。
花草,蔬菜,魚肉……
盡管林嘉音已經對上門提親的婆子說了自己沒這個心思,白樹的舉動也沒有停下,送來的東西反倒是日益多了起來。
“白樹,我說了你沒必要這樣。”
聽了林嘉音話的白樹,對林嘉音嘿嘿一笑,放下東西,轉身就走,曬得黝黑的麵龐在夕陽下也有著幾分的帥氣。
林嘉音看著白樹已經走遠的身影,隻得將東西提起,放置在一旁。
“呦,白家那小子又來給你送東西啊。”
隔壁傳來的一聲揶揄,讓林嘉音哭笑不得。
“林大夫,不是我嘴碎啊,你看白家那小子長得也算是板正,雖然不是啥大戶人家,再怎麼說人家爹也是村長,你嫁給他也不算吃虧,更何況白樹對你多好啊,又送魚,又送肉了。現在這世道,魚啊肉啊的多貴呢!”
“李嬸兒,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思,我隻想平平淡淡的活著就行了。”
林嘉音耐心的解釋著和白樹的關係。
可這話在李嬸兒聽來,完全就是林嘉音找借口。
她苦口婆心的勸道:“你啊,也別嫌我嘮叨,我是看著白樹那孩子長大的,這麼多年可是頭一回見他對個女娃那麼上心,依我看,你倆在一塊兒,那就是天作之合!林大夫你說呢?”
林嘉音心知自己是解釋不明白了,幹脆什麼也不說,隻是道:“李嬸兒,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藥草沒整理呢,回頭有時間了,再找你聊。”
說完,她便鑽回了自己的藥房,將門一關,不再出聲。
翌日,林嘉音剛起床不久,白樹就過來了。
手裏還提著淌著血的一大塊肉。
林嘉音瞧著,卻是看不出來是什麼的肉,隻是腥氣極重。
“白樹,你先別走,我們聊聊。”
林嘉音叫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白樹,將人引進了院子坐下,她才擦了擦手開口說道:
“我知道這話有些傷人,但是白樹,我對你真的沒那個意思,也不想結婚。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白樹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林嘉音,清亮的眼睛讓林嘉音都有些說不下去。
“你不了解我的過去,我也不想提起。可是白樹,不管怎樣我都不想耽誤你,所以以後你還是別再送東西過來了。”
白樹的眼眸黯了黯,嘴角卻還是揚著一抹笑,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離了開。
可盡管林嘉音的話說的如此明白,接下來的幾天,白樹依舊是送著各種各樣的東西過來。
隻不過林嘉音再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隻有早上起來後,掛在門口的東西,證明白樹來過。
林嘉音始終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擇了一天大早,剛剛亮天的時辰。
林嘉音坐在院內等著白樹上門,才算是捉到了這個孩子。
她捉著白樹的手腕,還未等開口,就聽到李嬸兒的聲音。
李嬸兒起來倒水,看著林嘉音站在門口的身影,還有她手上拎著的東西和她對麵的白樹,笑聲道:“林大夫,挑個好日子,你和白樹成親得了,這麼好的男人可不多見了!”
林嘉音聞言還沒怎麼樣,白樹卻是害羞的直接甩開了林嘉音的手,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林嘉音看了眼偷笑的李嬸兒,剛要說些什麼。
這時,她突然感覺到了一道刺骨的目光,她微蹙著眉,轉頭看向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