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煜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在接觸到林嘉音漠然的目光時，所有的話又好像是哽咽在了喉中，不管他如何，都說不出口。
隻能是望著林嘉音，一雙眼中寫滿了固執。
“你甩不掉我的，你去哪兒，我便跟到哪兒。說到做到！”
而林嘉音隻是淡淡的掃了段煜一眼，漠然道：“放開。”
林嘉音的冷漠刺的段煜心中一痛，連帶著腹部的傷口也是一陣抽痛。
可是他不敢再對林嘉音做什麼，以前的種種作為已經傷透了她。
段煜隻能壓著心中滿溢的思念，愛意，緩緩的鬆開手。
可他眼中的堅定卻是一分不少，看得林嘉音心慌。
“段大帥，林嘉音已經死了，也不會死而複生。”
段煜聞言拉住林嘉音的手腕，溫聲道：“嘉音，我不管你是誰，林嘉音也好，沐晚也好，我段煜這一輩子就隻認你這一個夫人。”
林嘉音似是被這句話觸動，看向段煜的眼中終於是多了幾分情緒。
段煜見林嘉音看過來，連呼吸都變的緊張兮兮，不敢喘氣。
“大帥，你的話我信不起。”
說完，林嘉音將手腕從段煜僵直的手中抽了出來，緩了一下情緒低聲道：“這村子廟小，容不下您這鎮守北城的大帥，您還是回去吧。”
抬步要離開的她就像當年甩袖離去的段煜一樣，沒有半點留戀。
林嘉音的步子稍顯急促，她當年何嚐沒信過段煜的話，最後得到的是什麼？
從濃情蜜意到孤枕難眠。
從鶼鰈情深到相看生厭。
從一生一世一雙人到他遊戲花叢，滿身胭脂香。
她真的受夠了，也痛夠了。
段煜怔愣的看著自己再一次空落落的手，不再說話，隻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林嘉音身後。
這麼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林嘉音已經走到了村子的最邊緣，眼看著就要踏出村莊，而段煜依舊跟在他身後，即使鮮血已經從腹部再次撕裂的傷口，染透了暗綠色的軍襯衣。
林嘉音停下腳步，壓著心中被激起的火氣，轉過身看著段煜。
“嘉音……”
段煜小聲喚著林嘉音的名字，小心翼翼的樣子哪裏還像征戰殺伐的大帥。
“大帥非要我將話說的再明白些麼？”
林嘉音朝著段煜走來，眼中帶著詰問，逼的他不得不後退。
“你對白樹做了什麼？他這些日子所受的傷有多少出自你的手筆？”
段煜聞言眼眸一閃，帶著幾許的慌張無措。
他是讓人看著點兒白樹，也時不時的讓他受一些傷，但是他已經很克製了。
至少現在的他，不敢輕易要了人命。
但是他不敢辯解。
因為他知道林嘉音話中的意思。
林嘉音也不在意段煜的回答，她涼涼一笑，帶著自嘲。
“段大帥，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非要將我最後的寧靜都打破麼！？”
說完，林嘉音便朝著出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她其實明白，如果段煜想不明白不願放手，不論她走到那裏去，她都逃不出。
段煜望著林嘉音的背影，突然一陣無力，整個人傾倒在地。
“大帥！”
身後突然傳來的驚喊，讓林嘉音駐了足。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