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音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落在某一處，整個人都顯的有些無力。
輕巧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也將她喚回神。
她抬頭看著不請自來，神色冷凝的女人，神色未變。
“你說過，你不會回來。”
“……”
林嘉音沒有說話，女人的眼中閃過一抹嫉恨。
“林嘉音，你食言了！”
林嘉音眸子微動，眼中似是閃過嘲諷，又似是悵惘。
段煜果然還是一如既往，魅力不減。
“這些日子，千山小姐不是過的挺好的？”
林嘉音淺笑著看著千山暮子，正了正身子道：“與他琴瑟和鳴，叫人豔羨。”
林嘉音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可千山暮子偏生從中聽出了嘲諷。
“是！這一切都是我從你這兒偷來的！可那又如何！”
千山暮子眼中滿是凜冽的嫉妒，“這是你答應過我的。”
是，這是她答應她的。
當時被段煜帶回府，林嘉音就知道僅憑她自己一個人是逃不出去的，所以她選擇和千山暮子合作。
她答應的痛快，而她當時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如今卻是想明白了。
林嘉音看著她，恍若見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許湘雨，隻不過一個是為了帥府的榮華，一個是為了段煜這個人。
“如果你是你模仿的不到位，他也不會這麼快發現。”
林嘉音站起身，看著千山暮子，眼中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麼。
卻是刺的千山暮子眼睛生疼。
“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千山小姐要不要談論一下你算計我的事情？”
千山暮子聞言輕嗤一聲，冷笑道：“自己蠢，就不要怪別人設計你。”
林嘉音聞言也不生氣，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千山暮子，重複道：“確實，自己蠢，怪不得別人。”
所以她被當做千山暮子送去了裴茂晨那裏。
所以千山暮子和她的合作告吹。
誰也賴不到誰。
千山暮子聽出林嘉音的話外之意，臉色冷凝，一雙眼緊緊盯著她，殺意橫生。
林嘉音也不懼怕，隻是幽聲說道：“如果我是你，絕不會蠢到親自動手。除非，你不想在帥府待下去。”
千山暮子聞言劃過腰間的手一頓。
“不管是你的私心也好，還是你的任務也好，一旦你離開了帥府，一切就都失敗了。”
林嘉音眯了眯眼道，“為了我這麼一個不重要的人，功虧一簣，值得麼？”
千山暮子沉默了一瞬，忽而輕笑：“你倒是對自己的位置認得清楚。”
林嘉音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等待著她的決定。
“……我留你一命，不再讓我看到你和他待在一處！”
千山暮子倏然轉身，踏出屋子。
林嘉音看著她的背影，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辨。
千山暮子對段煜的感情著實讓她有些錯愕，就是不知道她為了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林嘉音邊想著，邊往前走著，門外的微微寒風，讓她不禁一抖。
她抬手關上門，人回到椅子旁，順著窗口吹進來的風，刮得人四肢冰涼。
林嘉音抱著臂，輕輕摩擦了幾下手臂，感受著自身的溫暖，輕喃道：
“北城的冬天來了……”